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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第2页）

“这是什么树？”

林郁眼神虔诚，“神的名字，岂能轻易告知。”

苏织锦有点无语。又是这种神神叨叨的话。

树苗植入土中的瞬间，苏织锦感觉周围的空气好像微微震颤了一下。

林郁退后一步，对着树苗微微躬身，行了一个古礼。

“苏织锦，契约已成。记住合同上的条款，保持敬畏，勿生亵渎。神会感知你的心。”

苏织锦无语。

不是，到底谁会亵渎一棵树啊？

“咕噜——”

苏织锦尴尬得满脸通红，捂住肚子。

林郁并不意外，“种树消耗精气，感到饥饿是正常的。我在附近有一处居所，不介意的话，可以去我那里用些斋饭。”

苏织锦本想拒绝，但那股抓心挠肝的饥饿感让她头晕眼花，几乎站不稳。她只好点点头，声音都有些虚弱：“麻烦您了。”

“跟我来。”

林郁领着苏织锦，绕到山顶另一侧。

那里，一栋中式别墅依山而建，伫立在云雾缭绕之中。

它看起来有些年头了，风格极为古朴肃穆，飞檐翘角，与山下那些现代别墅截然不同。

林郁推开沉重的雕花木门。

“请进。”林郁侧身让开。

室内温度比外面低上好几度，带着一股渗入骨髓的阴凉。

四面墙上挂满了画。画像大小不一，但内容一致——

全都是树。

各种各样的树。有的枝繁叶茂，有的枯槁嶙峋，有的虬枝盘错如龙蛇，有的亭亭玉立若少女。它们被不同的笔法，不同的颜料绘制下来，每一株都惟妙惟肖。

苏织锦心里嘀咕，富婆的审美果然和普通人不一样。

苏织锦朝楼梯口走了几步。

楼梯拐角的墙壁上，同样挂着一幅画。

苏织锦脚步顿住。

是一个女人的画像。

画工极尽精妙，色彩沉静华丽。女人庄重典雅，有一种超越凡俗的，威严神圣的美。

女人的眼神深邃沉静，带着神祇般的悲悯，笔直地从画中望出来。

不偏不倚，正好落在苏织锦的脸上。

目光灼灼。

心脏疯狂擂动起来，震得苏织锦耳膜嗡嗡作响。

无法用任何言语去形容那双眼睛。

似最沉静的夜空，蕴藏着星辰生灭万物轮回的缩影。

她被迷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