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不难过呢?
茅君真人那么有本事的人,都在口口声声地提投胎。
说明荆鸿真的凶多吉少了。
只不过茅君真人不想明说罢了。
他们修道之人想得开,可她一个凡俗弱女子,想不开啊。
元瑾之领她去她的房间,就在附近不远。
她已将白忱雪的被褥换成她新买的,因为要找荆鸿,得在此地多住一阵子。
白忱雪哑声说:“瑾之,你去忙,我自己待一会儿。”
怕她想不开,元瑾之继续安慰她:“他们道士高僧多喜欢危言耸听,你不要全信。荆鸿那么聪明的一个人,身手高超,生命力顽强,即使出事,也不会轻易殒命,你别自己吓自己。就像上次天予哥和荆鸿深入泰柬密林,我当时也吓坏了,可是后来天予哥和荆鸿、荆大哥,还不是归来了?虽然受了伤,总归是活着回来了。”
白忱雪垂下睫毛,眼中泪意汹涌。
上次荆鸿、荆戈和沈天予虽然凶险,对手好歹是人。
这次若真如茅君真人所说,荆鸿入了那神仙洞府,对手不是人。
且他消失在广袤的皑皑山顶,积雪终年不化,找都没法找。
此时,荆画也从京都往这赶了,因事耽搁,还在来的路上。
找人晚上自不方便,得明天天亮后找。
当晚元瑾之和白忱雪同睡一屋。
好在这简陋的酒店,也有三两套套房。
沈天予和盛魄睡在套房另一间。
白忱雪吃了沈天予给的安神药,勉强睡着了。
人睡着了,却不时惊悸一下,偶尔还会抽噎一声,也会呢喃一句“荆鸿”。
见她这副样子,元瑾之猜着她肯定做噩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