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怜的病弱妹妹不会哭晕在床上了吧。
是医院的病床就还好,她交的医院费应该够殷缘在医院里住三个月。
她担心的是殷缘一气之下就自己回家了,那可是她的钱呀,她辛辛苦苦一点一点赚来的钱呀。
唔,这一个月,殷缘不会天天在思念她、天天回忆她的好、天天做梦梦到她吧。
希望殷缘没有把枕头哭发霉,不然她可就没有枕头睡了。
她可不会给她买新枕头。
除非殷缘说求求姐姐。
她的妹妹殷缘是一只笨蛋小蛇。
拧巴得要命,总是喜欢生气,一生就要生一周的气,除非她去哄她。
面对闹脾气的妹妹,殷善果只想说:“殷缘,你这就是典型的肝火太旺了,喝点丝瓜汤降降火气吧。”
然后得到一只更加暴怒的妹妹。
她喜欢这样逗妹妹,她热衷于看到妹妹脸上出现各种情绪,生动的、朝气蓬勃的妹妹。
妹妹喜欢写日记,而且每次都要当着她的面正大光明地写,然后恶狠狠地威胁她不许偷看,最后在她的注视下把日记本藏到最显眼的地方。
最后的最后,再来一招激将法。
“我……算了,反正你就算偷看了我的日记,也看不懂。”
每当妹妹在日记本里写下的、希望拥有的小礼物,神奇地出现在桌子上的时候,她就会十分开心,像小鸟一样围着殷善果打转,手心捧着新礼物叽叽喳喳高兴很久很久。
那份喜悦能持续一周。
欢腾的快乐小狗。
妹妹摇头晃脑,孱弱的眉眼也仰起,“殷善果,你怎么知道我想要这个。”随即神色一变,语带威胁,“你没偷看我日记吧。”
“当然没有。”殷善果神色自然,她是不会承认她确实悄悄看了一眼的。
就像,殷缘也不会承认她希望她看她的日记一样。
她们在某些方面格外的相似。
妹妹温吞地打了一个哈欠,慢慢睡着了。
殷善果趴在床边,安静地看着熟睡的妹妹,凉凉的指尖戳了戳妹妹柔软的脸颊,从眉毛到下巴,她把妹妹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一遍。
她发现妹妹长大了,可以独当一面了,不再是那个只会躲在她身后、需要被她保护的白团子了。
她轻声细语地,“笨蛋妹妹。”
妹妹好像听到了,眉头不满地微微蹙起。
殷善果很细微地笑了下。
她也躺到了床上,把自己缩成一团。
只要妹妹在她身边就行,哪怕妹妹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她也会感到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