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蔓觉得简直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她思索着要怎么用她和那名村妇是一个姓氏来糊弄过去,厉闻川忽然转了话题:“时间不早了,睡觉吧。”
苏蔓盯着逼仄的客厅,陷入了沉思。
木屋里只有一个卧室,她不可能和厉闻川睡在一个我房间里。
苏蔓搬来一床被子,作势便要在客厅地板上铺床。
手上突然一轻,被子被厉闻川抱在了怀里。
他仍屈着一条腿,身上的血迹也没有完全擦干净,狼狈尽显,抱着被子的模样更添了几分可怜。
完全像是一只被人抛弃的狗。
“这床被子不是给你的。”苏蔓解释,“我和铮铮在客厅里睡,你去卧室吧。”
他是伤患,又是厉家的大少爷,卧室合该让给他的。
厉闻川却抱着被子执意不肯撒手,甚至直接铺到了地上宣誓主权:“我在哪睡都一样。”
苏蔓也不勉强,只是感叹这半年来对方的变化挺大。
她找来一套新的洗漱用品,又带他在小木屋里看了一圈:“那你就先住下吧,有什么事喊我就行。”
厉闻川一一应下。
夜色愈深。
苏蔓把熟睡的宝宝重新放进了婴儿床,又怕厉闻川被人追杀了一路会饿,悄悄把一些没开封的面包放到了他的枕边。
朦胧的月光下,厉闻川的睡相却称不上有多恬静。
他的两道英眉拧得很深,像是在坐着什么噩梦。
苏蔓猜,他应该是腿伤又犯了。
想到过去的一幕,她伸手去摸厉闻川的口袋。
他的药一直都放在口袋里的。
可这时的口袋却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苏蔓重新将手缩了回去,再抬起眸时对上的是厉闻川的一双眼睛。
惊愕在苏蔓的脸上一闪而过,她羞赧了脸色,结巴着解释:“我以为你口袋里有治你腿疼的药,所以我猜……”
别误会她,千万别误会她!
她才不是半夜没事干去摸别人裤兜呢!
厉闻川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地盯着她。
客厅里的温度莫名开始上升,屋外的虫鸣声也跟着此起彼伏,像是在呼应着二人此刻慌乱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