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重了,我抬不起手。”
厉闻川眼眸危险地眯了眯,笑着说:“我可以喂你吃饭。”
说完用勺子舀了一点粥,送到苏蔓嘴边。
苏蔓极听话地咽下,却没有放弃继续试探:“可它还是很重,你把它解开吧,我不会跑的。”
厉闻川放下了勺子,嘴角的笑意慢慢淡去。
他开口道:“苏蔓,我没办法信任你。”
她是一只狡猾无比的狐狸,只要他稍微心软一些,就容易踏入她的温柔陷阱。
苏蔓的眼神又一点一点地冷了下来,她平静地看着厉闻川,忽然拍手失笑,笑得眼泪都淌了下来:“恭喜你啊,厉闻川。”
同样的话,这是他听到的第二遍。
上一次苏蔓是真心祝福他开启了新的人生,语气里的温柔他至今都记得。
可现在,同样的话里只剩下恶意满满的嘲讽。
明明是捕猎者,可看着猎物冰冷刺骨的眼神,厉闻川还是有那么一刻的惊慌失措。
“你恭喜我……什么……?”他的嗓音沙哑得要命。
“恭喜你终于让我恨上你了。”
苏蔓举起被铐住的一只手,语气是那么的戏谑轻松,可猩红的眼底足以暴露她此刻有多厌恶眼前的男人。
心痛的感觉又一次缠了上来,厉闻川强行压抑住喉间的颤意,淡淡地道:“你想恨就恨吧。恨,也总比你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要来得好。”
他卑微至此,苏蔓却没有半点感动的意思。
她平静地吃完早餐,下午,房子里浩浩汤汤来了一大批人。
房子被重新改造了一番,加固的门和玻璃,锁起来的厨房以及收起来的刀具,甚至连墙壁都厚铺了一层软垫。
这是防止她想不开去撞墙吗?
苏蔓哑然失笑。
她才没那么傻呢,要死,她也不会死在这里。
她生来自由,死也应该在广阔的天地里,而不是在这精致冰冷的鸟笼子里!
全屋的重新改造令厉闻川有了十足的安全感,这些天以来笼罩在他脸上的阴霾终于散了些。
可笼罩在苏蔓脸上的阴霾却越来越重。
这些天她总是重复做着同一个噩梦,梦里,她变成了一只金丝雀,不断地撞击着一只木笼子,好不容易木笼子有了一丝裂痕,她雀跃着要往外飞时,脚上的铁链又将她拽了回去。
重复的喜悦与绝望,令她痛苦地睁开了双眼。
乌发汗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