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填然鼓之,兵刃既接,弃甲曳兵而走。或百步而后止,或五十步而后止。以五十步笑百步,则何如?’
曰:‘不可,直不百步耳,是亦走也。’
曰:‘王如知此,则无望民之多于邻国也。’”
一字不差!
陆从文的心,狠狠地跳了一下。
他还不死心,或者说,他不敢相信这天大的喜悦是真的。
他又想了想,问道:“那。。。。。。那句‘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前面是怎么说的?”
“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人恒过,然后能改;困于心,衡于虑,而后作;征于色,发于声,而后喻。入则无法家拂士,出则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然后知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也。”
陆明渊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尤其那句“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在这片广阔的田野上回荡,竟有一种振聋发聩的力量。
“哐当”一声。
陆从文手中的镰刀,掉在了地上。
他再也支撑不住,双腿一软,竟是“噗通”一声,跪坐在了田埂上。
他抬起头,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儿子。
那张清瘦的脸庞,在阳光下,仿佛镀上了一层金光。
那双沉静的眼眸,深邃得像是藏着星辰大海。
这不是他的儿子。
不,这正是他的儿子!
“过目不忘。。。。。。你。。。。。。你真的过目不忘。。。。。。”
陆从文的声音在颤抖,他伸出那双满是泥污和老茧的手,想要去摸一摸儿子的脸,却又在半空中停住。
生怕自己这双粗鄙的手,玷污了天上的文曲星。
“爹,我没有骗您。”
陆明渊走上前,将父亲扶了起来。
“《孟子》我已经全部记下了,今天晚上,就让奶奶和二叔他们考教。”
“我只是想告诉您,读书和劳作,并不冲突。张弛有道,方能长久。”
“好。。。。。。好。。。。。。好啊!”
陆从文终于从那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他一把抓住儿子的肩膀,用力地摇晃着,仿佛要将这天大的喜悦给摇实了。
他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