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淳朴的百姓哪里听过这些门道,只觉得这账算得复杂,但听起来又似乎。。。。。。有那么点道理?
何二柱更是被他说得瞠目结舌,他只知道自己家没了地,却完全不知道这其中竟有如此多的弯弯绕绕。
他张着嘴,一个字也反驳不出来。
只能绝望地、本能地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那个从始至终都未发一言的少年官员。
整个公堂的目光,也随着何二柱,齐刷刷地落在了陆明渊的身上。
只见陆明渊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那杯子与桌面碰撞,发出一声清脆的轻响。
他站起身,掸了掸身上那件并无半点灰尘的官袍,缓步从旁听席上走了下来。
他没有看孟康,也没有看何二柱,目光径直落在了赵大富那张得意洋洋的脸上。
“算不上霸占?”
陆明渊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柄冰冷的锥子,瞬间刺穿了公堂上那嘈杂而混乱的气氛。
“本官看你,是无法无天!”
赵大富被他看得心头一跳,但仗着自己背后有人,依旧梗着脖子,不屑地反问道。
“陆同知,我赵大富句句属实,账目分明,不知何处无法无天了?还请大人明示!”
“好,本官就让你死个明白。”
陆明渊的眼神陡然变得锐利起来,如同出鞘的利剑。
“其一,利息!你说从钱庄借贷十两,一年要还四十七两?”
“本官倒想问问,是平阳县的哪家钱庄,敢定下如此骇人听闻的利息?”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回荡在整个公堂。
“我大乾律例,民间借贷,‘一本一利’,年息不得超过五成!”
“借十两银子,一年之后,连本带息,最多只需还十五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