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个人如遭雷击,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同知陆大人?
那个十二岁的状元郎?
他怎么会来?还来得这么快,这么突然?
不入县衙,不拜官贴,直接就要提审赵大富?
这哪里是查案,这分明是来兴师问罪的!
一种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
他比谁都清楚,何家的案子经不起查,尤其经不起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来查!
“人。。。。。。人在哪里?”
孔明华的声音都在发颤。
“在。。。。。。在城西的何家村!何二柱家!”
孔明华的脸“唰”地一下白了。
完了。
这位小祖宗,竟是直奔苦主家里去了!
他不敢再有片刻迟疑,也顾不上通报已经歇下的知县大人,一边声嘶力竭地吼着。
“快!备马!点齐人手!”。
他一边慌乱地整理着自己的官服,几乎是手脚并用地冲出了值房。
夜风凄冷,吹在他身上,他却只觉浑身燥热,冷汗已经浸透了内衫。
他带着一队举着火把的衙役,在寂静的街道上纵马狂奔。
马蹄声敲碎了平阳县城的宁静,也敲得孔明华的心脏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当他带着人手,气喘吁吁地赶到何家村,来到那座破败的仿佛随时会倒塌的茅屋前时。
他看到了此生都难以忘怀的一幕。
火把的光芒下,那位传说中的少年同知,正静静地站在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