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宽,家族的荣辱,重于一切。你儿子的事情,已经成了陛下的刀,谁碰谁死。”
“你能活下来,已是天大的幸事。老老实实回来,不要再给家族添乱。”
“可是少文他。。。。。。”
“一个纨绔子,死了便死了,我裴家还出得起更多的子孙!”
长老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你给家族蒙羞,本该重罚。如今能保你性命,让你延续香火,已经是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
“你若想为他报仇,就给老夫好好地活着!”
“等着!等风头过去,等我们裴家下一次机会的到来!”
“那个叫陆明渊的小子,我河东裴家记下了。这笔血债,早晚要让他用全家来偿还!”
“报仇。。。。。。”
裴宽喃喃自语,空洞的眼神里,渐渐燃起了一簇疯狂的火焰。
对!活着!
他要活着!他要亲眼看着陆明渊家破人亡,死无葬身之地!他要为他的少文报仇!
这个念头,让他重新找到了活下去的意义。
他同意了。
半个月后,京城风波渐定。
三司会审最终定案:吏部侍郎之子裴少文,罪恶滔天,判秋后问斩。
吏部侍郎裴宽,教子无方,御前失仪,上书请辞,嘉靖帝“感其愧疚”,准其告老还乡。
一道圣旨,将这场掀动京城的风暴,画上了一个看似圆满的句号。
据说,裴侍郎回到河东祖籍的当晚,便一口气迎娶了十余房年轻貌美的妾室,广纳姬妾,只为延续香火。
从此,大乾官场少了一个钻营的侍郎,河东坞堡里多了一个眼神阴鸷、沉默寡言的富家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