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读圣贤书,所为何事’!”
他将那份血书收好,神情坚定。
“你放心,有此物在,再有满城士子的舆论,这件案子,便是十拿九稳!”
他拍了拍陆明渊的肩膀,沉声道。
“回去好生准备殿试。剩下的事情,交给我。”
“在这京都,还轮不到他裴宽一手遮天!我定会给你,给枉死的老者,给这满城的百姓,一个满意的交代!”
从大理寺出来,已是三更时分。
陆明渊没有立刻回客栈,而是找了一家通宵营业的笔墨铺子。
借着灯火,给自己的恩师林瀚文写了一封长信。
信中,他详细叙述了自入京以来所见所闻,从裴少文强抢民女,到公堂对质,再到今夜贫民窟中那份沉甸甸的血书。
他没有添油加醋,只是客观陈述,但在字里行间,那份为民请命的决心已然跃然纸上。
写完信,他将其封好,径直去了林家在京城的商行。
亮出林瀚文亲传弟子的身份后,商行掌柜恭敬万分,立刻安排了最快的信使,八百里加急送往江宁府。
做完这一切,陆明渊才终于感到一丝疲惫。
他回到客栈,没有立刻休息,而是从行囊中取出一本《道德经》,在灯下静静翻阅起来。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
清朗的诵读声在房间里低低响起,他纷乱的心绪,也渐渐归于平静。
殿试在即,他需要恢复心境。
至于状元之名,他并不强求。
他才十二岁,未来的路还很长,只要此次能正常发挥,进入翰林院,便算是成功。
饭要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走。
然而,陆明渊想静,这京城的风,却偏要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