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裴宽冷笑一声。
“现在外面那些士子群情激奋,风头正盛,不宜硬碰。你且安心在这里待上几日。”
“等到过几日,殿试在即,那些自命清高的读书人,心思自然会全部放到金榜题名上去,谁还有空天天盯着你这点破事?”
“届时,我自会安排刑部的人出面,将此案从京兆府提走。”
“到了刑部,就是我们的地盘。到时候,上下打点一番,将罪名坐实为‘过失杀人’。”
“到时候再给你寻个由头,说是为国戍边,安排你去北边军镇躲上三年清闲。”
裴宽的语气里,透着一股傲慢。
“北地苦寒,你就当是去磨炼磨炼性子。”
“三年之后,风头过去,京城里谁还记得今天这点事?届时我再把你接回来,依旧是我裴家的公子!”
一番话,如同一颗定心丸,让裴少文那颗悬在半空的心,瞬间落回了肚子里。
去北边待三年,虽然苦了点,但总好过丢了性命,甚至好过流放千里!
他脸上的恐惧和绝望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劫后余生的狂喜。
随之而来的,是更加扭曲和怨毒的嚣张。
“爹说的是!等我出去,我一定不会放过那个陆明渊!我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裴少文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嵌进肉里,眼中闪烁着恶毒光芒。
他一想到自己当众下跪的屈辱,就恨得牙痒痒。
裴宽看着儿子这副模样,眼中没有半分责备,反而流露出一丝赞许的阴戾。
“你放心。”
他缓缓踱步,声音如同从九幽之下传来,带着彻骨的寒意。
“这件事,我裴家不会就这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