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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三章 降临（第2页）

“如果我走呢？”他问，“如果我主动离开？”

“那你必须前往阈限回廊的核心，完成自我解构。”怪盗基德伸手指向远方最高的那座钟楼，“在那里，你可以选择回归虚无，或者……尝试融合其他版本的自己，成为一个真正的‘跨维度个体’。但这过程九死一生，稍有不慎就会彻底湮灭。”

“为什么是我？”佛林宇声音颤抖，“为什么偏偏选中我？”

“没有人选中你。”怪盗基德笑了，“是你选择了我们。早在你意识到自己与众不同之前，你就已经在无数个夜晚，通过梦境游走过这些道路。你在别的世界当过侦探、炼金术士、星象师、甚至是一位神明的化身。而每一次转生，你都会留下一点印记，最终汇聚成了现在的你。”

他走近一步，摘下右手白手套，露出掌心一道猩红的烙印??正是黑桃A的形状。

“我也曾是个‘错误’。”他说，“所以我才来找你。”

佛林宇怔住。

“你以为恶魔先生是谁？他是我在第七百二十三个世界失败后的残影，被困在时间夹缝中，只能以信使的身份徘徊。而我……已经寻找像你这样的人三千七百年。”

风起了。

银白色的平原上，无数扑克牌随风飘舞，每一张背面都写着不同的名字。有些名字佛林宇认得??克莱恩、奥黛丽、施维磊……还有一些完全陌生，却让他感到莫名熟悉。

“他们都不知道真相。”怪盗基德低语，“但他们都在无意中帮你撑住了这个世界。正因为有这个群聊的存在，因为你们彼此之间的联系形成了稳定的灵性网络，才延缓了崩溃的速度。你现在明白了吗？这不是巧合。你们之所以能聚在一起，是因为你们都是‘异常’，是命运链条上的裂隙。”

佛林宇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苦涩。

“所以我是麻烦，是隐患，是必须被清除的bug？”

“你是希望。”怪盗基德纠正道，“唯一的变数。正因为你不属于任何既定轨迹，你才有机会打破循环。其他人都在遵循各自的命运之路晋升、战斗、陨落。只有你，可以跳出剧本。”

他将手中的黑桃A递出。

“接下它，你就能看见所有可能性；拒绝它，你将被世界温柔地抹去，遗忘一切，包括痛苦。”

佛林宇盯着那张牌。

他知道，只要接过，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他将面对无法想象的试炼，承受千百种死亡的预感，甚至可能永远迷失在维度迷宫之中。

但他也明白，逃避解决不了问题。

他缓缓伸手。

指尖即将触碰到扑克牌的刹那??

“叮。”

一声清脆的提示音划破虚空。

【系统通知：用户“佛林宇”收到私聊消息。】

佛林宇猛地睁眼，发现自己仍坐在房间里，额头布满冷汗。刚才的一切仿佛只是一场梦，可他的右手中，却实实在在握着一张温热的扑克牌。

黑桃A。

他点开私聊框，只有一条消息：

【怪盗基德】：午夜之前，烧掉你家中所有镜子。否则，它们会开始说话。

佛林宇霍然起身，冲向浴室。

镜前的灯光昏黄，映照着他苍白的脸。他盯着镜中的自己，忽然发现对方的嘴角微微上扬，而自己的脸明明毫无表情。

“你逃不掉的。”镜中人开口，声音与他相同，语调却冰冷如霜，“我们共用一个灵魂太久，现在该轮到我走出去了。”

佛林宇心脏狂跳，抓起洗手池旁的玻璃杯狠狠砸向镜面。

“哗啦！”

碎片四溅。

可每一块碎片里，都映出一张完整的脸，齐声低语：

“第十三声钟响之时……门将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