舰队的主力舰,是朱寅设计出来的第一代风帆战列舰,排水量一千吨,虽然没有西方世界最大的战舰大,可性能却领先西方五十多年,是当今世界最先进的战舰,绝对是如今华夏海军的重器。
但是,岱山正在建造更大的战舰,也就是第二代战列舰,排水量高达一千八百吨,吨位已经和西方最大的战舰差不多了。
这些世界最先进的战列舰,装备当今世界上最先进的火炮,靖海军战列舰上的主炮重达五千斤,炮弹重达四十斤,射程达到四里,领先西方一百多年。
宁采薇和徐渭等人也不担心大舰会在长江中搁浅。因为松江到南京的江段是长江下游,水深超过四丈,完全能够航行
六月季风会让舰队溯流而上,虽然逆流却是顺风,加上一万多吕宋土著苦力当桨手。最多十日出头,舰队就能到南京!
舰队大摇大摆的打着明军大旗进入长江,顺利的溯流而上,沿岸的江防炮台,居然没有一点戒备举动。
这让宁采薇等人十分无语。
长江的防备,怎么松弛到这等地步?简直就是形同虚设啊。虽然靖海军打着大明的旗帜,看上去也是一副官军水师的架势,可他们难道就没有想过,会是敌人冒充吗?
如果是倭寇或者洋夷冒充明军水师入江呢?那会吃多大的亏?
可见长江江防已经被吏治腐败给毁了。
……
就在靖海军舰队溯江而上之际,信王的就藩队伍也到了淮安。
就藩队伍有一千三百多人,船队每走一段距离,就紧靠在运河沿岸,补给饮食。
所以南下船队很慢,半个多月才到淮安。
朱常洛这段日子,闭上眼睛就梦见母亲王恭妃,不是梦见母亲被害死,就是梦见母亲自尽。连日来都是心惊肉跳,度日如年,对母亲的思念和担心,难以遣怀之下郁郁不乐,心思恍惚。
监视他的宦官很是高兴,因为这样下去,信王一定会病倒。一旦病倒,嘿嘿…
这一日中午,船队在维扬停靠,宦官宫人和护军们大多下船用饭,船队上顿时少了很多人。信王毫无胃口,只是枯坐舱中。
实际上,他在船上也没有自由。
“王爷。”一个声音打断了信王的思绪。
信王转头一看,原来是监视自己的宦官之一,郑定。
这些郑氏的党羽,都不是好东西。
信王冷冷看了郑定一眼,“何事?”
郑定轻轻走到信王面前,低声道:“王爷的事,稚虎先生都知道了。先生问信王,知道华山救母么?”
一边说,一边做出一个暗号般的手势。
“你是…”信王立刻明白郑定是先生的人,他顿时露出惊喜之色,“先生说华山救母?”
信王语气颤抖,他哪里不知道华山救母?
郑定看看船舱门口,低声道:“实不相瞒,眼下这种局势,恭妃娘娘在宫中,怕是难以保全。王爷思母心切,忧心如焚,这么下去也难以长久。郑氏是不会放过娘娘和王爷的。福王的太子位朝野不服,王爷在一日,就是对他的威胁。”
信王叹息一声,“我知道。我不想当太子,不想当皇帝。可是他们不相信,认为我想争。如今老三当了太子,是不会放过我的。我不担心自己,我担心的是母妃。”
“王爷之所忧,正是先生之所忧!”郑定说道,“所以先生问王爷,可愿华山救母?为今之计,唯有效法沉香华山救母,才能拯救娘娘,母子团聚!”
“我愿意!”信王咬牙,“先生说华山救母,那我就是成香!只要能救我母妃,让我母子团聚,就算天庭的天条,我都不在乎!”
“好!”郑定吐出一个字,“不愧是先生的得意弟子!王爷好魄力!”
信王问道:“先生让我怎么做?”
郑定道:“按照礼部的议定,王爷二十九要在采石渡下船遥祭孝陵。这个日子是定的,不能更改。届时,王爷必须在采石停留最少一日,南京城的大小官员,按制会来采石,陪同王爷祭祀孝陵。先生会提前来采石矶布置…”
信王忍不住喜形于色,“先生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