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玉在侧,满鼻生香。
两人并头共枕,这才发现少了一个人。小两口顿时面面相觑,都有点不习惯。
宁清尘去了医学院,这两天都不回来了。
可是没了宁清尘,少了一盏灯泡,两人的相处就更轻松了(更放肆)。
“小老虎。”宁采薇用脚捉着朱寅的脚,眸子在灯影中熠熠生辉,笑容有点狡黠,“明天上午去冯家吃满月酒,又要见到庄姝了哦。期待吗?”
“胡扯。”朱寅捏捏她精致秀挺的鼻子,“我期待个啥?我是为了冯梦龙!”
宁采薇挣开他的手,脚趾却是更用力的拧着小老虎的脚,“为了冯梦龙,你就为了他的女儿取了十三个名字,每个名字都那么好听?你好上心啊。”
朱寅这才想起,为了替冯梦龙的女儿取名,他绞尽脑汁取了十三个名字写在纸上,却难以取舍。
那张纸他扔进了纸篓,还是被女人发现了。
朱寅摸摸鼻子,“我这人做事就是认真。你想,冯梦龙是什么人?是大文学家,审美有多高?他们夫妇既然请我取名,那我要是取的马虎了,不是漏了怯,惹人耻笑?”
“唉,你说取什么好?那十三个名字,我应该选哪个?”
宁采薇用发梢搔着少年的脸,“虽然知道你是在转移话题,但姐还是很负责的告诉你,最好听的是:冯药离。”
“你取了十三个名字,每个都好。但给我印象最深刻的是冯药离,寓意也好。”
朱寅被少女的发梢搔的眯着眼睛,呢喃般说道:“那就叫药离吧。”
“妈蛋。”宁采薇用发梢戳朱寅的鼻子,“搞得像给我们自己的孩子取名,真是浪费感情。这么好的名字,便宜了庄姝那个小蹄子。”
朱寅忽然哎呀一声,“你轻一点,你的脚是螃蟹钳子吗?我的脚趾都被你钳断了。”
“你仗着没有裹脚,就嚣张是吧。”
“咯咯!”宁采薇放开脚,笑声如铃,“还小老虎呢,这么不经钳!我要你先取两个名字,一男一女,让我满意我就放过你。”
朱寅感受到少女的体温,闻到她身上的香气,再也忍不住一把搂过来抱住。
“哎哎…!”宁采薇忽然有点抗拒,脸也滚烫滚烫,“你干嘛啊…硌到我了…讨厌!”
朱寅:“………”
直到此时他才发现,因为素质过硬,自我膨胀了。
热血难凉啊。
朱寅爬出被子,端起一杯凉茶,咕咚咕咚的灌下去,这才压下了自大的态度,低下了高贵的头颅。
“嘻嘻…”被里传来女人的嗤笑,犹如夜里一只偷吃到主人蜜饯的狐狸。
“咳咳…”少年咳嗽两声,没事人般说道:“你笑什么?这有什么好笑?奇怪。”
被中人笑的更厉害了。显然她在极力压抑笑声,可是不断颤抖的被子还是出卖了她。
笑了一会儿,她才从被子中伸出螓首,语气带着笑意的说道:“上来吧,下面凉。别冻着。”
朱寅冷哼一声,重新钻进被子。
少女笑嘻嘻的说道:“你转过去,我抱着你。”
朱寅只好转过去,一双温软的藕臂从背后伸出,抱住他的腰,脸蛋贴到他的背上。
嗯,这样好像一下子就正经不少。
墙壁上,仇十洲《修竹仕女图》上的女子正回眸而望,凝睇如梦,看着锦被中这对十六岁的少女少女,掩口轻笑。
“她在看着我们。”宁采薇指着《修竹仕女图》,“我们就当她是清尘,在监督我们好了。”
朱寅感受到背后的软玉温香,不禁又有点心猿意马。此时他才知道,清尘是对的。
这个年纪,身体发育很快,血气方刚,精力旺盛,对生理上的冲动往往难以把持。
换了谁,身边躺一个香喷喷、娇滴滴的小娘子,还是自己的结发妻子,能够木头一样的淡定?
你试试。
有了墙上的侍女监督,两人果然又正经起来。
“小老虎。”宁采薇的声音梦呓般在耳边响起,“我过完元宵就要走了。咱们真是聚少离多啊。什么时候,能一家人不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