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朗然大笑震动山谷,回应阵阵。
剩下的一两千明军士卒一起看著熊廷弼,不知道將军为何突然大笑。
熊廷弼笑容未歌,就豁然站起,指著西边的无边峰峦说道:
“贼军援兵不下一万,兵力最少三倍於我,攻打日月山谷这么多天,死伤不下四千人,却始终不能越雷池一步!可是他们仍然不退,难道是要死绝在这祁连山中?”
“他们有什么理由,要为偽明和真相出死力?我猜,他们必然退兵,我军终於可以修整几日了!”
什么?贼军会退兵?明军將土们面面相,都有点不敢相信。
这股西海草原来的贼军援军,最少有一万出头。其中有盔甲的也不下三千。
他们血战多天,死伤惨重。可己方三千多兵马也损失小半。
这个档口,贼军就放弃了?
却听熊廷弼道:“他们原本看不起王师,今日却是丧胆。他们对偽明和真相已经不抱希望了。所以我算定,他们必然退兵!”
熊廷弼话刚落音,忽然听到山谷之西传来苍凉的號角声。
明军士卒登高一看,只见大队的贼军潮水般退去,而且一去不回,竟是越走越远,连之前攻占的高地都放弃了。
贼军果然退兵了!
明军斥候立刻跟著去察看,终於確定贼军援兵真的撤兵了。惨重的损失和渺茫的胜算,让他们不顾代价的撤退了。
熊廷弼道:“传令,就地修整两日,加紧在谷口修建石磊,准备阻击真相逃回西海!”
他转头看著北方,那里是瑞安堡和凉州。
如今的关键,就看瑞安堡是否已经被秦良玉攻下。只要攻下瑞安堡,整个战局就能完全底定!
熊廷弼算到了他们必然退兵,却还不知道,他阻击的这一路贼军援兵,是三路援兵中最强的一支,有一万两千人,甲兵超过三千。
另外两路攻打冷龙岭山口和大斗拔谷山口的贼军援兵,不管数量还是盔甲,都比这一路弱一大截。
所以守卫冷龙岭山口的李如柏、守卫大斗拔谷山口的骆尚志,也都成功的阻击了贼军援兵。
冷龙岭山口的李如柏,此时也精疲力尽。
“少將军。”家丁百长忽然指著西部,“贼军退了!好像是撤军了。”
什么?真的?李如柏有点不敢相信。
“真的撤兵回西海了,小人看的真切。”百长说道。
李如柏兀自不信,他跑到高处一看,一张藏狐脸顿时欣喜若狂。
“好好好!”李如柏高兴的脚,“贼军退了!贼军退了!”
忽然,他觉得脚下有点不对,低头一看自己的皮鞋,发现已经裂口了。
李如柏嘆息一声,欣喜之色顿时淡了几分。他只能脱下这双曾经精致无比的皮鞋,让贴身亲兵收起来。
亲兵赔笑道:“少將军,这鞋如此不凡,用胶粘了底子还能穿,这鞋面和鞋底,都还好的很。”
李如柏闻言讚许的点点头,藏狐脸上满是欣慰。
然后,他取出一双靴子穿上,下令道:“贼军虽然撤了,却不可大意!就地修整!”
瑞安堡。
守將王涂率领两万汉军,已经守了九日。
他不但能稳稳守城,还有余力通过杂木河运送粮草给真相和马怀忠,而且作为凉州屏障,护卫“京师”。
哮拜没有看错王涂,他果然是个將才。
秦良玉、陈琳、张炯率领的两万大军,始终无法攻下瑞安堡。
可是明军的攻击並不凶狠,小打不断,硬仗没有。似乎是为了保存实力,不敢攻打坚城。
他们也知道,仅凭两万人,很难攻下两万人守卫的瑞安堡,甚至无法完全围困瑞安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