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肃王给庆王倒了一杯酒,“这次大战,关係河西归属。太师为了打贏,对陛下也不会太过限制。届时出征祭祀之时,陛下可亲自到场,一来鼓舞士气,二来也在將士们面前露个脸。这是一个机会,不可错过。”
庆王点点头,从諫如流的说道:“肃王弟言之有理,那朕届时就亲自到场。”
“朕对太师其实还是感激的。太师也真是大才,不到一个月就凝固了人心,让朕在凉州再造大明。”
肃王张张嘴,只能默默喝杯酒。
红山峡,明军大营。
今日已是六月十五,一轮圆月朗照明军大营,和营中的璀璨灯火交相辉映。
大帐之中,儿臂粗的牛油灯烧的哗作响,映照著铁甲的寒光,散放出夏夜的闷热气息。
朱寅坐在灯下,正在阅读一份蜡书。
这蜡书当然是凉州等人传来的情报。到了河西,朱寅的情报优势对战局的影响就很大了。
河西和塞外不同,在塞外作战,朱寅很难及时得到情报,胜的很险。
要不是他统带的是辽东铁骑、白杆军、戚家军这样的精兵,加上戚继光、李如松、秦良玉都是名將良將,他之前很难胜利。
可是如今是关內的河西,虎牙特务的情报不但很多,还能很快递到自己手里,自己也能很方便的对河西地区的特务下达各种秘密指令。
如此一来,贼军的军情和动向,对朱寅就没有任何秘密可言了。
“呵呵。”朱寅忽然笑了起来,“哮拜还真是老奸巨猾,不但兵分六路,还要將计就计。可惜啊,对我已经不是秘密了。”
“我派的细作已经查明,哮拜会派两路兵马来金城关,一前一后,一万步兵加一万两千骑兵,先消灭我军伏兵,再合併攻击金城关,好计策啊!”
“他们居然还有援兵,要从西海调来几万牧民,这是下了血本。”
朱寅笑的有点得意,像一只小狐狸。
他的情报渠道当然不止一条。所以他的情报可以相互印证,很难出错。
戚继光笑道:“哮拜是老將,曾经也是屡立战功,他当然没有那么简单。他不是將计就计么?我军就偏偏无计!”
朱寅点头道:“果然还是大將军老辣,哮拜既然猜出我军准备以金城关为饵设伏,那我军就乾脆不设伏,让他浪费兵马。”
“大战在即,就请大將军布置吧。”
他是监军总督,只抓战略,战场之事可以不管,而是戚继光操刀。而且很多事其实他已经和戚继光商量好了。
戚继光早有定策,他对萧如薰说道:
“萧將军,金城关就交给你了。贼军两路来金城关,我军反而不设伏,让他们直接来打金城关。”
萧如薰站起来,“末將领命!”
李如松出言道:“可如此一来,金城关的压力就更大了,要面临两路贼军攻打。金城关位置低,城墙也不高,敌军可以在河岸山头居高临下攻击,其实並不好守。”
萧如熏神色淡定的说道:“让他们来。金城关的確不好守,可我有很多火器,敌军也就两万多人。就是一边守城,还要一边输送粮草,那就不容易了。”
戚继光想了想,“萧將军,你最少要守半个月,中间最少还要输出两次粮草,但是老夫只能给你八千兵马,不能再多了。”
减继光是百战名將,考虑的面面俱到。
根据贼军军情,明军必须分兵了。后方囤积粮草的金城关,由善於守城的萧如薰守卫金城关虽然是一个诱饵,却又绝对不容有失。否则的话,明军必败!
可大军要分出好几路,不能在金城关布置太多的兵力。
第二路兵马,由善於山地作战的秦良玉、陈琳、张炯统领,突袭贼军粮草重地瑞安堡这一路有两万人,任务不仅仅是攻下瑞安堡,还要切断贼军主力和瑞安堡的粮道。
第三路兵马,由熊廷弼、李如柏等人率领。
这路共一万人,西去祁连山东麓,守卫日月山口、冷龙岭山口、大斗拔谷三个山口,
挡住西海蒙古的援兵通道,让他们无法进入河西支援贼军。
第四路是戚继光和李如松统带的主力,共三万人,正面直攻凉州!
减继光布置完毕,当即命令眾將各自准备。
第二天大早,朱寅和戚继光在庄浪河谷举行祭,祭祀军旗、天地,杀了一个被俘的韃子斥候为祭品。
朱寅亲自宣读了祭的祭文,之后明军大营就各自分兵。
同日,朱寅、戚继光、李如松三人,率领三万步骑,缓缓拔营北上,顺著庄浪河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