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清尘忽然站在朱寅身边,叉著小手,夷然不惧的仰视著姐姐,清声稚气的说道:
没有张屠夫,就吃带毛猪?没有你的银子和允许,我寧清尘还不能行医了?你们做官的做官,经商的经商,我呢?我不信你能天天看著我!脚站在我腿上。我要去蘄州,你拦不住!我就要去!嘻,这辈子你再也管不了我啦。”
说完就躲在朱寅身后。
“真是反了你。”寧採薇虎著脸,浑身散放著危险的气息,“小老虎你让开。”
朱寅再次和稀泥的笑道,“唉,她志气可嘉,也是为了救死扶伤—。“”
“你让开!”寧採薇俏脸一沉,“又护著她是吧?你把她惯成什么样了!她又不是你生的!让开!”
“小老虎,她要家暴!”寧清尘身子一闪的躲在朱寅身后,抓住朱寅的衣襟,“你都能护得住朱常洛,就不能护著我嘛?!”
朱寅十分为难,“呢—·这个——·唉——“
寧採薇懒得再要朱寅让开,乾脆提著裙摆,绕过朱寅,自己去捉寧清尘寧清尘却是“绕朱寅而行”,和姐姐玩起老鹰捉小鸡的游戏了。
“你不是嘴硬么?给我站住!”
“你来抓我啊!”
“站住!”
“我傻?”
姐妹两人绕著朱寅你追我赶,身上的连琐和环配叮鐺作响,十分清脆动听。
寧清尘终究是年幼腿短,虽然小身子灵活,可哪里真能躲得过十五岁的姐姐?
更別说寧採薇这几年一直在勤练武艺骑射,算是个女侠。
於是寧清尘就悲剧了。
寧採薇很快就捉住妹妹,將小东西按在机子上,屁股上狠狠抽了两下。
“治不了你是吧?六岁的毛孩子就敢反抗姐?说!你还要不要去蘄州?
去不去?”
寧清尘无法反抗,忽然“哇”的一声哭了,眼泪不要钱的滚落。
“你又家暴!你欺负我!”
“小老虎!你不帮我鸭!呜鸣—。“
“好了好了。”朱寅赶紧上前,有点心疼的说道:“你姐姐是为你好,
没有真打你,这不是挠痒痒么?”
“你的確太小,才六岁,神童也不是你这么当的。你去蘄州,我和你姐姐怎么能放心?”
一边说一边將她从姐姐的魔爪中解救出来,煞有其事的对寧採薇说道:
“你也真是,开个玩笑都这么认真,看把她嚇的。”
寧採薇半真半假的给了朱寅一个白眼,却也拿妹妹没办法。总不能真的打她吧?
妹妹真是太任性了,从小我行我素,一直让她很头疼。
要是没有小老虎唱红脸,她这黑脸都很难唱。
眼见寧清尘小嘴又要,朱寅赶紧说道:
“这样吧,我就豁出去这张脸,以我这个稚虎先生的名义,派人邀请李时珍和他的弟子门人入京,请到咱们家住一段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