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清尘想了想,“我们不能移民出海吗?”
朱寅摇头:“华夏人安土重迁,不到活不下去,怎么会背並离乡?別说离开大明了。你看现在有多少人愿意去南洋?”
“再说,人口都在官府和世家縉绅手里,我们怎么移民?除非像海盗那样掠夺人口。就算能干,咱们也不能那么干吶。”
“退一万步,就算我们在海外有了大军,打回明朝,那不也是汉人內战,会打多久?死多少同胞?胡人会不会南下?就算打贏了,国家会付出多大代价?”
“所以鸭,我们只能考科举,有了官位,才能掌握权势和兵权,用最小的代价取得政权。就算最后还要打仗,烈度、范围、时间也有限,代价小的多。”
寧清尘张张小嘴,最终低下头,弱弱说道:
“可官场险恶,你能斗得过他们吗?你要出了事,我和姐姐怎么办鸭?
我们会不会像王家那样,被抄家灭族?”
“这段时间,死了这么多人。我们能一直平安吗?”
朱寅放下笔,抱起婴儿,“清尘,我们来到这个时代,就有可能被时代吞噬,成为祭品。”
『我无法保证什么,我只能竭尽所能,让你们自由愉快的活著。”
“我也很弱小,也只是一株小草,我不敢保证自己一定能成为大树,能一直为你们遮风挡雨。”
“我只能保证,但凡我不死,就不让別人伤害到你们。可万一我没了,
那就靠你们自己啦。”
“鸣呜鸣-—”寧清尘忍不住哭起来,她抱住朱寅的脖子,“小老虎—-你不要说这些。“
小黑站起来,看著哭泣的寧清尘,眸中似乎有泪光闪烁。
朱寅一手抱著寧清尘,一手摸著小黑的头,清稚的小脸上,不禁有点空茫悲凉·
乌衣巷,庄宅。
庄姝从莫愁湖回来,刚进入仪门,就见到奴僕们看到自己的眼神都有些异样。
庄姝冰雪聪明,立刻就明白了,
她直入內庭,来到父亲的书房。
庄廷諫一身燕居道袍,正在画一副乳虎图。乳虎跃然而出,快要收笔了,只是还没有画上眼睛。
庄姝已经心平气和。她静静站在父亲身边,看著父亲画画须臾,庄廷諫端详著没有眼晴的乳虎,忽然將画笔交给女儿。
庄姝也不说话,她微笑著接过画笔,画上乳虎的眼睛。
画虎点睛!
她画技已经入门,被点上眼睛的乳虎顿时憨態可,野趣十足。
“好。”庄廷諫说了一个字,“你都知道了?”
庄姝看著父亲,“只知道有人来提亲了,我没问他们。”
庄廷点点头,“是王家。”
“哪个王家?”
“太仓王家!”
ps:七千字大章献上。蟹蟹,晚安。谁能猜出庄氏父女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