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小看了。朱家小儿要是將他们送给官府,交给他的靠山庄廷諫,
顺藤摸瓜,就会查到你啊。”
说到这里,他给弟弟一个眼色。
王主簿咳嗽一声,说道:“你们聊吧,我去睡了。明天我亲自去见庄廷諫,有些事不是不能谈。“
说完,他就站起来走出书房。
他走出书房,很快就召唤心腹护卫,
书房之內,巴已跪在地上,忽然对王朝闕磕了个头,然后从怀中取出一个药瓶,將一瓶药全部倒在嘴里。
“老巴,你-—”王朝闕万万没想到,巴已会服药。
巴已脸色惨然,再次磕头道:
“主公,属下一定不会牵连主公,就算庄廷諫查出什么,也是死无对证,他又能如何?没有关键人证,他奈何不得王家。”
王朝闕然,张张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巴巳说道:“十五年前,属下得罪了权贵,被废黜功名,赶出县学,永不许科举,属下当时眾叛亲离,贫困潦倒,靠偷吃神庙的供品度日,就是一条狗,也比属下强啊。”
“是主公收留了属下,让属下锦衣玉食十五年,言听计从,引为心腹。
可惜,这最后一件事,属下轻敌了,没有完成-—“
说到这里,他捂著肚子,“属下无以为报,不能连累主公,只能以死谢罪。”
“巴已!”王朝闕忍不住扶住巴已,泪目道:“你,你这是何苦啊。”
巴巳咬牙,“属下不能让主公为难,主公是干大事的,这种事情只有属下自己了断—”
王朝闕嘆息一声,“兄弟,你可以远走高飞啊,你这是何苦。”
他很少流泪,此时却不禁流下了眼泪。
“士为知己者死,主公,属下去了—”巴巳吃的毒药太多,他痛苦的抽搐几下,就断气了。
王朝爵看著跟了自己十五年的首席谋士服毒自杀,忽然有点恍惚。
门外传来脚步声,却是王主簿带著几个心腹护卫过来。
这当然是杀巴已灭口的人。
“怎么回事?”王主簿进来看到巴已的尸体,也是一。
王朝闕嘆息一声,“他主动服毒自尽了。他是个聪明人,也是个忠心耿耿,知恩图报的人。可惜,可惜啊。”
“二弟,趁夜將他厚葬吧,他的妻子,厚待之。”
王主簿点头,“大哥放心,我这就安排。”
很快,巴已的尸体就被抬了下去。
“大哥,以我看,乾脆趁著天还没亮,硬来。”王主簿说道,“派人攻入朱家,直接杀人灭口,再一把火乾乾净净。“
王朝闕摇头,“没用。朱家小儿肯定已经知道和王家有关,岂能不做防备?要是兴师动眾,事情瞒不住,善后更难。”
“再说,就算派兵硬来—--龚也未必可靠。“
王主簿道:“不会吧?老龚可是当过江寧总捕头的,因为背黑锅才开革,当年他也算我属下。他武艺高强,办差认真,这种人最可靠。”
“大哥说他未必可靠,可有什么证据?”
他有点不满。因为龚红是他力荐的。
“我没有证据。”王朝闕道:“可是他一来就说家兵无能,要淘汰后重新招募训练。”
“这有什么?”王主簿摇头,“老龚做事认真,当年他看不上的巡捕,
也是淘汰后重新招募,但他练兵的確是一把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