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神情,贱籍该是不会。那多半是怕疼怕苦,贪图安逸这才自拋自弃。”
表姐摇头:“怕疼怕苦,贪图安逸,如何能为人上人?我等之前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痛,流了那么多泪,这才养出一双金莲。她不付出,凭何得到?”
“家祖曾说,自古人杰,无不苦其身,方能锐其志。裹足於女子,无疑於修道也,岂能不修自身?”
“天足之女,与那些荒废学业的顽劣男童,有何不同?都是放纵自己的蠢物。”
庄姝道:“荆川先生海內大儒,虽故去多年,至今唐家门不坠,可见遗泽之深。”
表姐摇头:“可惜我唐蓉生的太晚,没见过家祖真容。遥想他老人家当年督师抗倭,以文臣持刀衝杀,挡者披靡,真是令人神往。”
庄姝点头,神色感慨的说道:“既是文章宗师,又是武道大家,国朝定鼎二百余年,文武双才臻於此者,唯唐公也。”
唐蓉一笑,清稚的脸上带著淡淡的自信。
“表妹,那寧大脚既然要来,那就送她一个下马威,权当我等的礼数。“”
庄姝智珠在握的笑道:“小妹已有计较。明日庙会之雅集,有吟诗作对猜灯谜,就逼她上架,
看她能否接住了。”
“接不住—-大庭广眾之下,那就不仅仅是大脚丟人了。”
说到这里,两女相视一笑,尽在不言中。
第二天大早,朱寅和寧採薇带著丁红缨和梅赫,留下兰察等人护家,乘坐马车进城。
根据和庄姝的约定,在玄真巷头的武定桥北匯合。
从青桥里宅院到內城,也就是十七八里。
不到三刻钟的工夫,马车就到了武定桥。
朱寅拉著童养媳跳下马车,看到前面的油壁车上,也盈盈走下两个稚女。
虽然桥上人很多,可朱寅还是一眼认出,其中一个正是庄姝。
与此同时,庄姝也见到了朱寅。
按照规矩,庄姝站在右边,像模像样的一个万福,落落大方的说道:
“小妹见过世兄,万福。”
明明比朱寅大一岁,却自称小妹。
这是礼。
庄姝行礼间,妙目流转,就对上了寧採薇的眸子。
她神色有点惊讶,“怎么寧家姐姐也来了?是来参加灯会,爭夺彩头的么?”
旁边的唐蓉上下打量了寧採薇一眼,目中先是惊嘆,接著就是惋惜,甚至带上了一丝轻视。
这就是寧大脚?
啊,有点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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