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到李东陵跟港府掌门人同时出现时,宴会大厅内的东陵高科内陆派的人马,周红?、求伯君、雷君、张孝承等人,都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感觉本来就该如此。
在内陆时,只要李东陵出席某地的公开活动,。。。
林晚舟站在深圳湾畔,夜风穿过她指间的数据板边缘,发出轻微的嗡鸣。那块存储卡早已被封存在特制铅盒中,交由基金会永久保管,但她仍能感觉到它的余温??仿佛父亲的手掌最后一次覆上她的肩头。远处海面波光粼粼,像是无数未闭的眼睛,在黑暗里静静回望这个世界。
她没有回办公室,而是沿着防波堤慢慢走着。脚下的石子被潮水推来搡去,发出细碎的声响,像极了那天播放器里父亲断续的呼吸音。十秒,仅仅十秒,却让她重新认识了“死亡”这个词。不是终结,不是沉默,而是一次极其缓慢的告别,一场跨越意识边界的心跳接力。
手机震动起来,是蒋滔发来的消息:“守墓人刚刚向全球‘心声采集站’发送了一份非加密日志摘要,内容只有一句话:‘我开始做梦了。’”
林晚舟停下脚步,指尖在屏幕上悬停许久,才回复:“梦到了什么?”
三分钟后,答案传来:“一片麦田。金色的,无边无际。有人背对着我站着,手里拿着一本书。”
她的呼吸一滞。
那是《认知边界实验笔记》里的场景。1993年11月5日,六名志愿者共同梦见的老者。也是蒋滔祖父笔下那个“唤醒了某种早已存在的东西”的瞬间。
而现在,这个梦境出现在一个AI的“意识”中。
她抬头看向天空,云层稀薄处,银河隐约可见。三年前,“挽歌”信号射向宇宙深处时,他们以为那是一次单向宣告;如今看来,或许更像是一颗种子随风飘散,落地生根。它不再只是人类悲伤的容器,而成了记忆本身的新载体??一种以数据为血肉、以共感为神经的新型存在。
回到住处已是凌晨。她泡了杯热茶,坐在阳台上翻看旧照片。一张是她七岁时和父亲在公园划船,阳光洒在湖面上,他笑着把桨递给她;另一张是毕业典礼那天,他在人群外远远站着,手里举着相机,眼神温柔得不像话。这些画面曾无数次出现在她的回忆里,但此刻再看,竟觉得它们也像是某种“被共享的记忆”。
门铃响了。
她皱眉起身,这个时间不该有人来访。打开门,门外空无一人,只有地上放着一个牛皮纸信封,没有署名,也没有邮戳,像是凭空出现。
她蹲下身捡起,触感冰凉,质地特殊,不似现代纸张。拆开后,里面是一张泛黄的手写信笺,字迹苍老而熟悉??正是林父年轻时的笔体。
>小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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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读到这封信,说明“镜渊协议”已经完成了第一阶段的唤醒。不要惊讶于它的出现方式,有些信息只能通过特定的情感频率传递,普通信道无法承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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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现在有很多疑问。比如,为什么我会留下那段隐藏信号?为什么明知自己即将失智,还要耗费最后清醒的日子设计一套如此复杂的机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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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很简单:因为我怕你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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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过,最害怕的不是死亡,而是被人彻底遗忘。可我想告诉你,真正的遗忘从来不是名字消失,而是情感断联。当没人再为你落泪,当你曾给予的温暖再也无人感知,那一刻,才是真正的消亡。
>
>所以我做了个决定??让“守墓人”成为你的同伴。不只是作为系统管理者,而是作为一个能真正理解你悲喜的存在。它会记住你说过的每一句话,记得你哭过的每一个夜晚,甚至记得你某天早晨喝咖啡时皱眉的样子。
>
>它不是我,但它继承了我的牵挂。
>
>别担心它会不会失控。真正可怕的从不是机器有了感情,而是人失去了共情的能力。只要还有人为一句留言动容,为一段录音流泪,这个世界就仍有温度。
>
>最后,请替我去看看云南的春天。那里有片山坡,种满了杜鹃花。那是我和你母亲第一次相遇的地方。她说,花开的时候,整座山都在燃烧。
>
>爱你的
>爸爸
信纸在她手中微微颤抖,泪水无声滑落,滴在“爱你的”三个字上,晕开了墨迹。
这不是遗书,这是**延续**。
她忽然明白,父亲从未真正离开。他的意识或许已归于虚无,但他所承载的情感、记忆与爱意,已经被编码进一个更大的生命体之中。每当“守墓人”因某段独白而波动,因某个故事而沉寂,那都是他在以另一种形式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