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眼看了眼自己手上余下的一二、四五金,和七、四一玉。
无论如何,哪怕得不到想要的,也不能让别人因为缘价太低而捡到便宜,这是春缘局向来的传统。
想通这一点后,吊眼果断把高价筹投出去。却不承想,局内的其余四人,都抱着与他类似的心思,握着类似的筹码。
甚至就连椿岁也十分干脆地把二二金和二三玉给投了出去。
牙雕重拍的筹价很快就被公布了出来,为四百二十三两,而局价为三百七十两,呈金缘。
投出四五筹的吊眼觉得稳了,可缘盒就像故意在跟他作对,滚出来了一颗诗珠,缘价一下加了三成,变为了五百五十两,被投出五二金筹者拍得。
居然只有一人投五二金?
吊眼眉头一蹙,紧接着就发现那唯一一个投出五二金的人,正是他的好友。
心情好似在激流高低起伏一番,现今只剩下得意,
最后一轮重拍,每人手上都只剩一枚金玉筹,现在他所不待见的玉面狸再怎么说也不可能拍到玉坠了。
可是吊眼一往玉面狸的方向看去,发现这人居然又在笑。
不仅是吊眼,叶於年发现,从牙雕投筹结束起,剑灵肩膀前后一摆一摆地在偷笑。
尤其是盯着小船在水上晃荡的时候,还会用指尖在自己脸上一叩一敲,胡乱打着节拍。
叶於年看着,暗自将几轮筹码都算了一通,忽然意识到剑灵打的什么算盘。
这局每人手上的金筹共一百七十七,玉筹一百二十二,统算六人,再减去先前通过筹价和局价倒推出来的筹码数,现今金筹只剩下五十二,玉筹只剩三十八。筹价为八十七,局价为九十,是玉缘,且是比上一局还要夸张的小数。
可即便如此,椿岁手里的三玉怎么说都还是小过头了。且如此一来,除椿岁外其余五人投出来的,应当都是七玉。
已然平局一次的拍品,若过后再平局,就要直接流拍,重新收入寻江商会的库中。
除非……
叶於年稍稍抬头,与此同时,剑灵也心有灵犀地在扭头看他,笑容灿烂。
椿岁第一局就发现了,这的凡人都笨笨的。
不会听音,嘴巴坏还顾头不顾腚的,总想着要尝试着算计别人,可又死活算不明白,于是就会自个摔跤去。
如叶於年所算,随着缘盒的机扣声落,一枚罕见的颂珠落了下来。
“怎么会?!”吊眼尖声道。
如此一来,最得春缘的反倒成了投出三玉者的椿岁。
且经过修缘,筹价十位变零,得出来的缘价是史无前例的……
零两!
一时间,所有人的视线都投注到一直表现得很懵懂的椿岁身上。
就在这一节骨眼,一局下来没开口说过话的剑灵,手撑着脸,身子半倒向前,忽然开始贱兮兮地学舌。
“哎呀,就是运气好而已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