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黑手的主人像是总算揍够了似的,停下手一把扯掉那堵嘴的抹布。
“呜呜呜呜呜别哒惹,别哒惹球球里了。。”挨揍的人满嘴血污,话都说不清楚了,抬起手挡住脸,生怕再一脚下来,哀嚎着哭着求饶。
虽然已经面目全非,但还是能从衣着五官看出,此人就是之前说乔家坏话污言秽语最多的那个alpha。
廉逸的西服因这一番‘运动’下来显得有些凌乱。
他站直身体松了松领带,边低声喘气,边随意的扯掉手上不知道上哪弄来的黑色侍酒师手套。
一双黑眸像看垃圾似的,俯瞰着被他揍得瑟瑟发抖缩在角落的人。
“告诉跟你一起的那帮人,”他声音低沉阴狠,眉眼更是沉沉压低,咬牙切齿:“再让我听到从你们嘴里,传出乔知眠的黄谣,任何闲言碎语,我见你们一次打你们一次。”
“你是谁啊嗷嗷嗷。”那人像是有点傻了,缩在那还不知死活的大着胆子威胁:“你打人是犯法的呜呜,我可以去告你的!”
他连看都没看清,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揍,人都是懵的喊都喊不出来。
“你要跟我打官司?”廉逸眯了眯眼,大开腿蹲下手背又在对方脸上拍拍,声音夹带着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兴奋劲:“欢迎啊,奉陪到底。”
这么嚣张?
那人肿着的眼睛勉强睁开条缝,看见廉逸这张脸愣住了。
告他那不是自己找死吗?
不都说廉家老二是个风度翩翩的君子大律师,怎么处理事情会这么野蛮啊。
而且外面都说他结婚是被逼的,说乔家小公子他干嘛火气这么大。
“不敢了不敢了。。。”他认命闭上眼,像是失去了最后的力气,奄奄一息:“咳咳咳咳对不起咳咳对不起。。。”
宴会中有一点什么风吹草动,很快就会传开。
没多久宾客们就开始议论纷纷,后门那边也围了不少人,热闹非凡。
“发生什么事了?”
“李少说是在洗手间摔了一跤,地太滑,摔得不轻都叫了救护车来。”
“啊?”
“我看不像摔的,我都看见了,他那个脸都肿成猪头了,摔怎么可能摔成那样,鼻梁骨都歪了,看着像是被人打的。”
“谁打的啊!敢在这打人?走走走看看去。”
从休息室出来找了半天alpha的乔知眠滚动着轮椅混在人群中,满脸困惑。
说去上个厕所怎么了去了这么久,omega撇撇嘴。
又觉得刚才听到那个什么李少有点耳熟,那不是。。。
廉逸逆着人群从盥洗间的方向过来,他身上的西装外套已经脱下搭在臂弯中,衬衫衣袖挽到手肘,刚洗完的手上还沾着水珠往下滴落。
两人不经意对视,不约而同面对面隔着好几步远停下。
和周围流动的人群行成鲜明对比。
乔知眠将轮椅固定住,目光恰好落在男人通红泛着血丝和擦伤的拳头上。
仅是片刻的怔愣,他就恍然明白了什么。
一瞬间心绪翻涌,五味杂陈,令他倍感无措,眼眶不自觉的发热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