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书玉有些颓败地弯下身,捂住了脸。
要和段枂说吗?
段枂应该会觉得很麻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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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很麻烦,”段枂指腹勾着项书玉的面颊,“你总是在给我惹麻烦。”
项书玉脸色有点苍白,心里也有一点空。
他还是没忍住和段枂说了这件事,他还是有点害怕,怕明秀把他在和段枂交往的事情说出去。
他还以为自己被误解多了都已经习惯了,直到现在才知道原来没有,他还是畏惧于误会和指责。
段枂刚从郊区回来,晚上有个酒局,他喝了点酒,整个人状态有些微醺,但思绪还是清醒的。
项书玉给他煮面,又做了蜂蜜水,段枂心里舒服,抱着项书玉安慰:“没关系啊,虽然你总是惹麻烦,但有我给你兜底呢。”
“换做别人,可没那么有耐心一次次帮你收拾烂摊子了。”
项书玉心里有点愧疚,又有点患得患失:“那以后呢?”
“什么以后?”段枂问。
“以后……”项书玉垂着眼轻声问,“以后会不会有一天不想帮我做这些了。”
“怎么会呢,”段枂把他抱起来,抱去洗澡,“没有那一天的。”
他和项书玉之间关系那么稳定,项书玉喜欢他,他喜欢项书玉,如果不谈结婚的事,他们应该可以一直在一起的。
段枂觉得自己不是一个会轻易变心的人。
项书玉情绪不佳,他能感觉到。
他们之间有临时标记,信息素匹配度也很高,情欲上来,信息素相互纠,情绪也可以被共享。
他躺在浴缸里,项书玉伏在他身上。
浴灯下青年身体苍白纤细,细细密密地颤抖着,眼眶里水渍在不断打转,偶尔控制不住,便顺着面颊滑下来,又被段枂轻轻吻去。
段枂抚摸他的脊背,吻他的脸颊和颈项,轻声说:“怎么还这么难过啊?”
项书玉只是摇头。
他有点难受,不止因为情绪,还有三月一次的发情期。
他现在是有伴侣的人,有了临时标记,他就会源源不断生出索要终身标记和怀孕的念头。
但他从前就不擅长拒绝和索取,现在勉强学会了说“不”,却还不懂得说“要”。
他听说被终身标记的omega后颈上会多一个属于alpha的印记,alpha的身上也会有,昭示着主权。
他走着神想,如果段枂标记了他,那个印记会是什么样子的。
下一瞬,段枂不满地冲撞着吻过来,咬得项书玉一下子头晕眼花,一下子扑在了他怀里。
“段玥……”项书玉紧紧抓着他的肩,语气都在不停颤抖,又轻轻倒吸着气,“太疼了。”
湿透的发丝上下轻晃着,颈间那只玉坠也在前后摇摆,轻轻拍打着胸膛。
“忍一忍啊宝宝,”段玥温柔地吻他,可动作却并不似亲吻那般温和,像是要将他彻底撕碎,“别总是走神,你一走神,心就飞走了。”
“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就把目光都放在我身上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