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项书玉却抗拒道:“你自己选吧段枂,我的审美不太好的。”
“谁说的。”段枂有点生气。
项书玉没说话,觉得很难将这种事情说出口。
昨天段枂带项书玉去参加一个小型的聚会,段枂的领带就是项书玉选的,结果在聚会上,段枂临时出去接了个电话,项书玉坐在角落里听见段枂的朋友调侃说段枂的品味变差了。
“不合适的配色”,“不匹配的材质”,每一句话都像是刀子一般直直戳在项书玉的心上,虽然没人知道那是他亲手选出来给段枂戴上的,但还是让他很难堪,以至于后半场一直都心不在焉,连段枂和他说话都提不起多少兴致,只想要快一点结束。
晚上回了南区的别墅,段枂因为他在聚会上“冷落”的行为又有点不高兴,抱着项书玉不断索取,问项书玉怎么不说话。
但项书玉只是哭,像是委屈受多了,到了临界点,便像山崩海啸般尽数崩溃。
他哭了整晚,到了半夜睡熟过去,还是什么话都没说。
段枂烦躁得不行,清早起来给项书玉冷敷眼睛,帮他眼睛消了肿,这会儿项书玉醒了,又像没事人了,至于昨晚发生了什么,全都烂在了肚子里。
段枂隐隐觉得项书玉好像没把他当男朋友看待,但也只是这么一点点感觉,他找不到证据。
项书玉总是那么体贴,还去给段枂做午饭,按着他的口味做了很多饭菜,又在饭桌上习以为常地给他夹菜。
都做到这个地步了,还能算不喜欢吗?
项书玉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还在回复着之前的问句,说:“没人说什么的,就是忽然这么想,反正我确实……”
“是不是昨晚聚会上听见谁嚼舌根了?”段枂找问题的症结总是很快,“你和我说实话,不然被我查出来,我连着你一起惩罚。”
段枂的惩罚手段总是很低劣,项书玉经历过一次,那样羞耻刺激的感觉他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于是头皮发紧,犹豫半晌,还是实诚地说了实话:“嗯……我听见他们说……你的品味变差了,所以有点难过。”
段枂半晌没说话,项书玉以为自己又说错话了,他想把那天在餐厅碰见段林时想的话收回来,其实他们俩兄弟都一样,严肃起来的时候都同样的让人难以揣测,反而让自己胡思乱想,让自己惶恐不安。
项书玉的手指紧紧攥着衣袖,单薄的身体有些轻轻发抖,段枂又觉得他很可怜,将他抱在怀里,说:“他们那些人就这样,喜欢说人不是,喜欢背后嚼舌根,下次不带你去了好不好?免得每次去这种场合你都受委屈。”
“嗯。”项书玉点点头。
他没帮段枂选衣衫,最终还是段枂亲自挑的,然后经过他的手,一件一件被套在段枂身上。
段枂出门前吻着他的手指,甜言蜜语地说:“等我晚上回来给你带礼物。”
房门关上了,偌大的别墅空荡荡的,站着一个孤零零的项书玉,像是圈养在笼子里承欢取乐的金丝雀。
和段枂住在一起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项书玉现在还没有通知入职,手上没有别的事情,似乎只能整天围着段枂打转。
没有朋友,不参加聚会,他几乎连门都没怎么出去过,每天就是在厨房卧室和琴房三点一线,然后等着段枂下班回家一起吃饭。
江夏月有时候会给他打电话,偶尔问一下他在什么地方怎么不回家,项书玉不说话,隔着网线,江夏月骂人的语气似乎都已经没什么杀伤力了,项书玉听得无动于衷,根本无法放在心上。
偶尔有的时候,江夏月会问他要钱。
“我没有钱了。”项书玉平静地说。
他最近总这样,顺从又平静,但江夏月见不到他,这样的顺从除了漠不关心的意思以外给不了江夏月任何的安全感,反而让她很是抓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