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欢。”段林淡淡地否认了前一句,毫无留恋地转身走了。
项书玉这才松了口气,不是因为保住了工作,而是因为站在段林面前的时候实在太过紧张。
段林那样审视待估商品的眼神让项书玉觉得有一点冒犯,也有点熟悉,但他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见过了,只觉得不习惯,甚至有点讨厌。
项书玉不是擅长将厌恶与不满说出口的性子,因此也没过多表现。
段枂不知道他想了那么多,他轻轻拍拍项书玉的后背,关上办公室门安抚道:“好了好了,看你多紧张啊,工作我给你保住了,快点说谢谢老公。”
项书玉心里乱七八糟的不安一瞬间又消散了,他红着脸躲避着段枂的触碰,小声道:“谢谢……”
“谢谢谁?”段枂追问着。
他把项书玉堵在角落里,离得很近,项书玉无处躲藏,只能迎着对方越来越近的唇瓣,轻声补充:“老公。”
说完,段枂的亲吻已经落下来了,细细密密,带着一点点狂风骤雨般的阴郁。
项书玉有些惶恐,甚至呼吸被剥夺,头昏脑涨了,但还是下意识回抱着段枂,轻轻抚摸他的后背,妄图安抚他情绪不佳的男朋友。
做什么都只会迎合,只会顺从,段枂觉得项书玉称心如意,他觉得自己会在温柔乡越陷越深,但又想,项书玉那么喜欢他的呀,会照顾他的脾气,会关心他的胃病,会包容他的一切。
要是能永远在一起,也是很好很好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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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枂带着项书玉去餐厅吃饭,他没那么好面子,吃不饱的西餐他不选,专门挑了一家做家常菜的餐厅,带着项书玉进了提前预定的包间。
“我最喜欢来这里吃饭了,”段枂说,“以前上学的时候下了课我就和段林过来吃饭,段林这个人你也见到了,他真无聊,说话没起伏像个机器人,还总是冷着一张脸,以前在学校就没人喜欢他。”
这些事情对项书玉来说很陌生,他以前住在项家,和项家两兄弟关系不好,也没有过其他兄弟姐妹,甚至在学校也没多少朋友,下了课更不可能来这种地方吃饭,只能回项家,然后在沉闷的,气氛并不友善的环境里吃下一顿又一顿食之无味的饭菜。
他没经历过段枂的生活,无法共情,于是便不知道要怎么接段枂的话,只对他笑了一下,沉默地给他夹菜,将鱼肉的鱼刺挑出来,将白嫩的肉放在他碗里。
段枂顺口就说:“谢谢宝宝。”
“不用谢,”项书玉咬着唇对他笑,“你总是很客气。”
“你朋友对你不客气吗?”段枂问。
“不是的,”项书玉垂着眼睛继续挑刺,“我朋友很少。”
“哦,”段枂轻哼一声,“我知道了,是那些欺负过你的人。”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项书玉的时候,项书玉喝醉了,情绪外显,站在庄园的阳台上带着哭腔说季烨然那些人喜欢耍他玩,看他的笑话。
“是你有点识人不清了,”段枂给项书玉夹菜,毫不客气地批评他,“我早和你说过,季烨然这个人风评不好,你还和他走得那么近,你还给他打电话让他来接你。”
“我那个时候以为你走了的,”项书玉咬着下唇说,“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谁会不要你,”段枂捏着他的脸颊肉晃晃,“别人倒是有可能,但我肯定不会的,你要知道我们这个圈子里那些个alpha啊,人人都是薄情寡义的,身边的伴侣隔几天便换一个,从来没见谁长久过,你再看看我,我身边可从来没有过别人,你是第一个呢。”
“我知道的,”项书玉认真地说,“我很早之前就知道的。”
否则,江夏月也不会让他来勾引段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