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线有些轻微颤抖,不太习惯段枂的冷:“是……不小心摔了……”
“是你不小心,还是别人不小心?”段枂这几年社交面广,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立即便找到了症结。
“你又不是三岁小孩,走个路能无缘无故摔了不成?”段枂冷声问,“谁推的你?”
项书玉唇瓣颤抖着,犹豫着。
“我和你说过什么,项书玉,”段枂道,“还是说你不信任我,这点小事也不告诉我?”
“我不是,”项书玉着急解释起来,“我没有不信任你,能不能……”
他声音裹挟着恐惧与委屈,音量却越来越低:“能不能……不要分手……”
这个时候要是分开了,他在项含那里做的那些事情,都会变成笑话。
“谁要和你分手了,”段枂气笑了,抬指敲了敲项书玉的额头,“才谈上一天就分,我面子往哪搁?别胡思乱想。”
项书玉却还是有点闷闷不乐。
看吧。他和自己说。
段枂说不分手的原因,也就是怕丢了面子而已。
人怎么能矛盾成这样,一边认真地对待感情,一边又把“男朋友”放在低人一等的位置上。
终究还是不对等。
可项书玉和段枂在一起,已经没有在追求对等了,只是赶鸭子上架,被无数双不属于自己的手推到了唯一一个选项前。
项书玉咽下失落,轻声说:“和我妈妈吵了一架,她没收住力,就这样。”
项书玉的妈妈。段枂想着这个人,圈子里算是有点名气,长得漂亮,行事轻佻,结交了很多狐朋狗友。
这种交际花,居然生出项书玉这么单纯的儿子。
和母亲争吵是项书玉的家事,段枂不好多插嘴,只问:“那你今晚还回去吗?”
项书玉不想回去。
他也不是完全没有情绪的,江夏月把他一个人丢在项家,说不定早回去享受生活了,他现在过去,只有可能发生第二次争吵。
项书玉在犹豫,他在判断自己要是说不想回去,段枂是会陪着他,还是把他找个地方放下。
“怎么不说话。”段枂玩着手机,虽然没抬头,但余光却一直在关注着项书玉。
确实呆呆的,像小仓鼠一样,坐在什么地方就开始发呆。
段枂想到这,忍不住轻笑了一声,被这个念头可爱到了。
“我不是很想回去。”项书玉犹豫之后还是这么说。
哪怕段枂找个地方把他放下也没关系,他想叛逆一次,他实在不想继续面对江夏月了。
段枂总算放下了手机:“那……”
他倾身过来,一个要把项书玉压在车门上的动作,两个人之间距离也收得很近,几乎要胸膛相贴。
项书玉心跳加快起来,残留在腺体上的临时标记又被对方身上的信息素轻轻勾动起来,他呼吸间带了点潮热,也察觉到段枂靠得越来越近的呼吸。
项书玉有点紧张,后背紧紧贴在车座上,却已经无路可逃,被段枂吻住了唇瓣,撬开齿关纠缠掠夺。
项书玉呼吸乱套了。
他喘不上气,身体虚软,只是亲吻,却已经丢失了身体的掌控权。
“去我那里,”段枂轻声在他耳边说话,热气顺着耳朵钻进去,项书玉瘙痒难耐,急急喘息,“我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