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枂最讨厌有人在自己面前哭,一哭他就觉得心烦,但看项书玉哭,他又觉得和别人带给自己的感觉不太一样。
原本烦躁的心情随之变了意味,他掐着项书玉的下巴,冰冷的水渍沾在了手指上,段枂指腹摩挲着项书玉的脸颊。
项书玉轻轻抽泣着,迟来的羞耻感让他连哭都有点哭不出来了,也不敢去看段枂的眼睛,怕从对方眼睛里看见嘲笑和侮辱。
这是他从前在学校里经常碰到的事。
但段枂只是倾身过来吻他的唇,吻他的脸颊和眼睛。
眼泪有点苦。
段枂舔了舔唇瓣,他看项书玉胃口恹恹,想着他或许不想吃了,便将人从座位里抱起来。
项书玉惊慌失措喊道:“段枂!”
他被抱回房间里,锁上了门,被扔在床上。
段枂把他剥得一干二净,咬他的锁骨,咬他的后颈,翻折他的腰身,撞得项书玉的哭腔都开始破碎。
他抱着项书玉,吻他的后颈,感知着对方细细颤抖的清瘦的身体,又摸摸项书玉的小腹,顺口问:“给我生个宝宝怎么样?”
项书玉神色迷离,只是哭,只是张着被吻得嫣红肿胀的唇瓣喘气,没办法应声。
信息素弥漫在屋子里,段枂之前没认出来,现在认出来了,是虞美人。
段枂又突然回过点神来,一边耻笑自己乱什么胡话,一边道:“算了,还是别生的好,要是怀孕了,我真的很难处理。”
“……”
项书玉没听清他说了什么,alpha与omega信息素之间的吸引力是天性,哪怕他的腺体天生缺陷,对信息素的感知程度不高,但在段枂面前还是难以抵抗,跟着段枂有意无意地释放信息素,来调动身体的情欲。
他神志已经迷离,整个人犹如浸在水中,被温水浸润了周身,汗湿的碎发黏在额角和脸颊上,又被段枂轻轻拨弄去。
段枂忽然觉得,项书玉可能是真的单纯。
青涩、稚嫩,无法掌控自己的身体,只能像金丝雀一样,将主动权交付给他。
段枂不得不承认,他快要上瘾了。
-
项书玉昏昏沉沉睡到下午,经纪人古伊给他打电话,电话铃声将他吵醒了。
项书玉惺忪着睡眼,被窝里伸出纤细白皙的手臂,摸索着拿过了放在床头的手机。
刚接通,古伊的声音便劈头盖脸砸下来,骂道:“你怎么不再晚点接电话!”
“怎么?”项书玉一个激灵清醒了,刚坐起身,身体各处传来像是被碾压过的酸痛,他靠在床头,语气有些虚,连连给古伊道歉,“抱歉,我……我身体不太舒服,睡过了。”
“身体不舒服,你还知道挂我电话呢。”
挂电话?
项书玉怔了怔,又翻了通话记录,果然看见多了两条未接通的挂断记录。
他后知后觉,是段枂挂了他的电话。
项书玉有些慌乱,他解释道:“我真的没听见电话,是……是我朋友挂断的。”
话没说完,古伊已经打断道:“原本有个商演,想着你缺钱,想介绍你过去的,你不接电话我也没办法,我已经让明秀过去了。”
项书玉的话头一时间堵在口中,什么都说不出来。
之前他在国外修习古筝,那时候古伊只带了自己一个演奏家,她手里的全部资源都往自己身边倾斜。
那两年项书玉在国外的名声还不错,业内评价他的古筝基础很好,情感又很充沛,曲子演奏出来的感觉和其他人都不一样。
商演的钱都是一次结清的,那段时间项书玉一直在出席各种活动,也赚了不少。
直到明秀从考入自己的大学,成为了他的学弟,最年轻的古筝演奏家的名头便落到了明秀脑袋上,项书玉又习惯了不争不抢,慢慢便失去了关注度。
而江夏月开始往段家打主意,逼着项书玉回国,一边让他去和那些富家公子见面,一边又逼着他多赚钱。
艺术上的东西染上了铜臭,便很容易遭人唾弃,或许也有谁在背后做推手,渐渐的,项书玉被人说对艺术不够虔诚,被人说参加太多活动捞快钱却不精进技艺,被人说是段家的私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