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枂这才将杯子放到桌上,含笑问:“第一次喝酒,会不舒服吗?”
“有点晕,”项书玉老老实实说,“酒,很好喝。”
“谢谢。”段枂毫不客气地收下了夸奖,又觉得项书玉的夸奖让他心情格外好。
他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段枂低声说话的时候嗓音总是酥酥麻麻的,项书玉耳朵有点痒,又开始有了微醺的醉意,慢吞吞道:“项书玉。”
“啊……”段枂尾调很暧昧地拉长勾起,“项书玉,项家的那个小艺术家。”
项书玉不知道这人和别人说话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像调情似的,又像在哄小孩。
他不太好意思,说:“算不上什么艺术家。”
补贴温饱都有点困难的。
项书玉又开始操心江夏月挂在自己名上的欠款。
现在还愿意为了传统音乐去听音乐会的人已经很少了,只有寥寥几个陶冶情操的有钱人或艺术家会愿意花钱,古筝演奏一场得到的演出费不算多。
填补掉借款和开销,留在手里的钱已经不多了。
他走着神,段枂一直盯着他看。
他还是觉得项书玉很漂亮,可能确实是受了信息素影响,以前怎么没有注意到这个人。
项家那个插足别人婚姻的小三居然还有个这么好的儿子,让段枂觉得很是稀奇。
说起来,项书玉好像还不是项家的种。
段枂心里起了点念头,他拍拍项书玉的肩,示意他回神。
项书玉脸又开始发烫了。
段枂一举一动都那么矜娇贵气,风流本性挥之不去,谁都会喜欢他的。
不会有例外。
项书玉心跳快得像是要飞走了似的,他迷迷瞪瞪跟着段枂站起来,被他温柔又不容置喙地推着后腰,推到台球桌边。
其他人纷纷散开,将位置留给了他们,视线却一直落在两个人身上,带着八卦的探究。
“那是不是项家那个omega?”
“是,我去听音乐会的时候见过。”
“难怪段枂今天转性了,凑近了一看确实是漂亮,比你之前送的那个漂亮多了。”
“说什么呢?那个小明星可是公认的美人,只能说是项书玉气质不错吧。”
说是转性了,却都知道段枂这种人身边不缺美人,只要他想,会有无数高匹配的omega送到他身边去。
更何况,项书玉的腺体还有“残疾”。
大概也只是玩玩而已,也没人把项书玉这个私生子看在眼里。
项书玉没听见他们在说什么,段枂两只手撑在桌边,将他困在怀里,后背贴着段枂的胸膛,他能感觉到对方的体温正在不断吞噬融化自己。
心跳实在太快了,段枂肯定会察觉的。
也有可能,他早就看出来自己喜欢他了,一直在故意逗弄他。
项书玉猜得七七八八,段枂在他耳边轻声问:“会玩吗?”
“不太会。”
“那正好,”段枂从桌边拿了台球杆,放在项书玉手中,又推推他的后背,让他上半身趴了下去,“我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