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十几分钟,直线距离不超过五米的两人都没有再往对方身上再看一眼。
一旁,方知止不住地打量他们,越想越诡异。从魏声洋那句宝宝开始就诡异得如同在公共场合外放了片一样。
“我怎么觉得,你耳朵又红了?”方知侧头看向路希平。
路希平差点站起来。好在强大的身体素质压下了他的起跳反应。
“有吗。”路希平皮笑肉不笑,不自觉地拉长围巾。
“而且你往那边看看。”方知意有所指,“魏声洋也像蒸虾一样。”
路希平心道我才不看。
“热的吧。”路希平同情地为魏声洋找补了一句。
方知这人的优点在于,他很会看人眼色行事。此情此景,他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了,干脆把同一战线的陆尽拉到旁边,两人窃窃私语,用眼神来回示意。
方知:他俩有鬼。
陆尽:此话怎讲?
方知:你看他们的脸。
陆尽:嗯。两个人都跟接吻后缺氧似的,爆发出一股不正常的高原红。
方知:他们刚才那个假动作会不会其实是真的。。。。?
陆尽:卧槽
陆尽发现新大陆般瞪大眼睛:。。。不,不能吧。
陆尽:谁会真的和兄弟亲嘴啊?!
和兄弟亲了嘴的路希平有些坐不住了,他看得出陆尽和方知在角落窸窸窣窣一定是在讨论自己,于是起身,拎起自己的包:“我先走了。有事联系我。”
他左脚刚迈出去,就听见沙发上的魏声洋也站起来道:“我也走了。送他一下。”
什么?
路希平一记眼刀甩过去,拧眉,仿佛在问:谁要你送了?
而且这样不是更容易穿帮吗?说到底都怪魏声洋好端端地发神经,众目睽睽之下自顾自亲上来就算了,还要挑战什么谁更有感觉。
然而魏声洋选择性装瞎,没有接收路希平的警告,他直接走过来,一只手架住路希平的胳膊,姿态亲昵地挽着他,跟他一并大步往外走。
出了饭店,两人才跟陌生人似的火速分开,保持了一段距离。
“我真送你。”魏声洋开口,“来都来了,回去也是顺路的事。”
“不用。”路希平拿出手机,“我打Uber。”
“舍近求远。”魏声洋评价,不满地啧了声,“我们现在在外人眼里可是一对啊希平哥哥。”
“谁跟你一对。过几天找个理由说我们分手了就行了。”路希平脑子一团乱麻,根本无心思考太多,只想快点远离定时炸弹般的此人。
魏声洋倒是没有再强求,他总不可能直接把路希平塞进自己车里。眼看着路希平打的车到了,魏声洋从副驾驶座拿出来那个暖手袋,递给他。
“拿着吧。”魏声洋状似漫不经心,“你手都冻红了。医生不是告诉过你要好好保养吗?你很怕冷。”
路希平一怔,接过暖手袋,触碰时发觉它已经变成温的了,不过揣手用的厚重毛绒也足够防寒。
他小时候得过白血病,做过骨髓移植。前年暑假有一次在家忽然晕倒了,去医院检查时医生说不排除有复发的风险,最好定期体检。于是路希平这两年很养生。
“谢了。”路希平干巴巴道。
“不客气。”魏声洋散漫笑了声,语调又有点欠揍,“跟我还客气什么啊哥哥。”
路希平无语地扫他一眼,上了出租车。
司机跟他确认地址,汽车缓慢启动。
开了大概十分钟,司机忽然道:“Excusemesir。”
他说后面好像有辆车在跟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