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云平也听不下去了:“二嫂既然嫁到山中,自然便算是荣家的人,是景锡族的人。”
“只怕她自己,也不知该做汉人,还是景锡人。那位小娘子自打上了山,可没有一日是情愿的。”
荣山南冷冷目光扫过众人:“照长老的说法,我腹中孩儿,若出生之后,也不知该做汉人,还是景锡人。”
“我、我没这个意思。”
思康本来隐在暗中,此刻突然发声:“不可能是嫂嫂。”
他人微言轻,没几个人会信。
荣山南深深望过去,不由想起临行前他背着傅意怜下山一事。
老四开口:“他是荣家人,自然该避险。二嫂虽说不适应山中生活,可料想她还不至于坑害二哥。”
这番话引得老三、老五、老九几人,频频侧目。若是以前,别说这般立场,他一定比高家还会落井下石。
高家长子止住乱纷纷几人,又拿出另一样证据:“想必这件事,荣二哥必定深有体会。思康为何突然好转,必然是上天施恩,然而上天不但能恩泽我辈,亦可示警。”
已近春分,前夜竟然还下了好大一场雪,这般异常,寨里早就人心惶惶。
又一人接了他的眼神,道,“高峰主所虑,我也有所耳闻。从前,道君曾有谶言——日月凌空,大家想想,这是什么?”
一提道君,连宋禹安也吹了吹胡子。他们俩争斗一生,更是被那道君言中,他此生无后,一时更加气闷。
众人纷纷小声议论,片刻,忽然有人喊:“瞾!是武氏!”
“女子当权,妖人祸国,李唐自有先例!寨主,难道不知缘故吗?!”
白元觉大怒,断喝道,“一派胡言!嚷嚷沸沸成何体统!”
元莺的确主事,
,自己哥哥呢,功劳大,祸事也大。
她还记得少时要在夜里偷偷把脏了的亵裤装在一个小包袱里,不能让任何人发现,才处理掉。
那几天没事人一样也去校场练剑,晚饭时,她发现多了一碗红糖水。
六哥冲她笑。
元莺实在想不通:“你是怎么知道的?”
“没有,我今早看你神情猜到的。”
元莺第一次觉得自己整张脸通红,不敢抬头看他:“那、那对不起啊……”
“有什么好对不起的,说起来应该是我说对不起,让你难为情了。”
“我不是指这个,而是——许多人都觉得男子碰到那个会不吉利。那些脏污的东西,最是为阳刚之身所忌,仿佛看到了这些便要遭霉运。”
她有几次替二哥给思康拿药,在宋先生那儿便遇到过两位月事不调的女子,每次都会哭哭啼啼地对云姨道:她们因为来了这个被夫家看不起,每次来的时候总是像要避着瘟神一样地避着她们。
有一次一位夫人早来了几天,忘了在脸上点上红点,她的丈夫又喝多了酒,晚上一定要到她的房中去,无意之间看到在床上的几点梅花,立刻变了脸,怒气代替了酒气,当场掌掴了她两巴掌。也不知是不是巧合,那之后他的确赔了两笔买卖,从此之后夫妻便更加生分,如今听说他的丈夫在外面包了两个小妾,那夫人说到此早已是泪如雨下。
见元莺有些出神,武子瑜替她吹了吹红糖水上的热气,将碗捧到她的面前:“趁热喝吧,凉了就喝不得了。”
元莺暖暖地喝下肚,从没有过的舒展畅快。这般体贴,便是哥哥也不曾有过。
武子瑜放低了声音问道:“会疼吗?”
元莺回过神来,摇了摇头道:“我身体底子好,又懂医术,自己会调理,所以都没什么感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