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下旬的京市,燥热异常,即便月亮高悬已久,那股子灼热的气息也没消散半分。
身穿黑白燕尾服的侍从悄悄抹了把汗,往身侧看了眼。
Alpha身形高大,量身定制的西装将那副充满力量与野性的身体包裹的严严实实,给人不敢直视的压迫感。
侍从匆匆收回视线,却在低头时瞥见了那双自然垂在身侧的手。
黑色的皮质手套严丝合缝地嵌套在手上,与皮肤紧密相贴,把每根手指的起伏都勾勒的分外明显,衬得那双手修长漂亮的过分。
侍从呼吸一窒,差点走出个顺拐。
他不敢再往身后看,脑子里想的却是Alpha竟然连衬衣都扣到了最上面那颗,就连脖颈都吝啬于完整展露,只留下一截衣领遮不住的皮肤。
不热吗?
穿过最后一道拱门,金碧辉煌的会所出现在眼前,他大步向前,刷卡推门,室内的冷气骤然窜了出来,舒服的他浑身紧绷才勉强克制住颤栗的本能。
如果是别的客人,他当然不需要这样谨慎,但眼前这位,可是名利场里金字塔尖上的那位,容不得半点怠慢。
“傅先生,”等候已久的经理接替了侍从的活计,满面笑容地迎接,“谭先生在元太包厢,已经到一段时间了,我为您带路?”
傅逐南抬手,止住经理往前的步伐:“嗯。”
经理知道这位的忌讳,没不知死活地尝试拉近距离,安静的在前头带路。
元字开头的包厢是盛和会所的金招牌,就算是在京市有资格使用的人也不算多,傅逐南算一个,里头那个半醉半醒还在大放厥词的慕家人算一个。
“傅逐南?傅逐南就是个火坑!”
青年面容稚涩,连信息素都收拾不好,莽撞地穿过没完全合上的包厢,同那些酒后胡言一并送到傅逐南的跟前。
傅逐南脚步一顿,抬眸往包厢里看。
信息素弥散着漂荡开,微弱,像清晨将散的云雾,不经意将间扑了满脸的潮湿。
微甜的果香。
尾指莫名颤了下,傅逐南微微皱眉。
“谁不知道他傅逐南冷心冷肺,手段肮脏——这也就算了——他甚至在情人处于发热期时,把人直接丢到门外!”
他越说越气,那头柔软的粉头发立了两根呆毛起来,晃晃悠悠的,活像在肯定他说的话一样。
“一个正处在发热期的omega!被丢出去会遭遇什么——”
经理听着里头那位祖宗的话,后背都要湿透了,他屏住呼吸看了眼傅逐南,脸上是他全然分辨不出喜怒的神色。
青年身侧的同伴皱眉,说了句什么,声音很小,没能传出来。
“怎么办……”青年皱紧眉,仿佛陷入了沉思。
经理微微松了口气,以为这位祖宗睡了过去——
“我和他结婚!”
这话犹如平地惊雷,吓得同伴骇然变色:“不是,哥们,你和他结婚?你难道想装成o吗?”
“昂。”
“你没毛病吧?那可是傅逐南!不是你随便撒娇就能什么都答应的阿姐。”
青年不以为意地甩甩头:“不就是装o吗?这有什么难的!再说了,我是a,他不能把我怎么样的,等到合约结束就离婚……”
他顿了顿,想起了最近总愁眉不展的阿姐。
“反正!我是不可能让我姐一个omega去跳那个火坑的!”
真是铿锵有力的豪言壮语。
傅逐南的神色仍旧寡淡,他当了好几年的掌权人了,圈子和里头那些没有实权的二代全然不同,自然没见过包厢里的Alpha。
没见过,但要推断出身份却并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