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证Omega人身安全的手环疯狂报警,整个病房也跟着锐鸣起来,红色交错打在傅逐南的脸上,他暴躁的,想要一个宣泄出口。
面前彻底丧失抵抗能力的Omega是最好的选择,标记他,cao死他——
不。
他忍耐着饥渴,重重晃了晃头。
不要。
记忆变得模糊,就连梦境也开始变得破碎摇晃。
紧接着,紧闭的门被暴力打开,无数穿着厚厚防护服的人堵在门口,他们并不敢招惹一位暴动的Alpha,更何况他手中还有人质。
可傅逐南没有任何要听从的意思,他泛红的眼匆匆的扫过密密麻麻的人墙。
放大的听感比视线要更先捕捉,掩藏在杂乱声响与喧嚣中的脚步声。
像误入人类领地,被激怒的狼崽,在陌生人群的包围中,精准地捕捉到了属于母亲的气味,约过面前重重的威胁,锁定了位置。
四目相对。
喉咙,干涩,疼痛。
他声音嘶哑,声带的每次震颤都带来了强烈的疼痛。
“……妈妈。”
眼泪从那张唯一的,清晰的面容的眼睛里流出来,她想要靠近,又被人拦下。
傅逐南看见了,母亲苍白的唇缓慢开合——
“对不起。”
还有什么不明白?
胸腔仿佛被什么撑起来,膨胀着,带来强烈的,难以忍受的呕吐感。
傅逐南想问为什么,可口舌、身体,都失去了控制。
镇静剂扎在他的后颈,他被三四个人摁到在地上,眼睛却仍旧穿过人与人的缝隙,牢牢地盯着那个远远的身影。
为什么?
哪有为什么,一个不知道能活多久的Alpha有什么用?与其让你白白死掉,不如发挥最后的作用。
比如当一匹种马,和我完成标记,留下一个继承人。
大少爷,您应该知道吧?
我这种除了刚好“幸运”的和你匹配度很高的下等人,要是没有你家里的人支持,是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
诶,说起来我原来还挺嫉妒你的。
就因为是Alpha,所以做什么都能很顺利,那叫什么?天赋?哈,还有那么温柔的母亲——那么美满的家庭。
结果哈哈哈,原来也只是个笑话啊?
你对他们来说原来根本不重要啊?原来他们在乎你的只是“顶级”啊。
他对整个梦境很熟悉。
傅逐南想,接下来是隔离室。有伤人史的Alpha,再加上高危的信息素,会被拘束在床上,完全丧失行动能力。
没人敢来为信息素暴动的Alpha来处理治疗,他将独自在封闭的隔离室里熬过相当长的一段时间,直到信息素下降到其他人能接受的程度。
凝结的鲜血仍旧黏在皮肤上,在漫长的时间里成为皮肉的一部分。
他无法控制地回想,想起Omega充满恶意的抚摸,想起那令人作呕的、滚烫的体温。
然而——
一缕灿烂的晚霞铺开,橘光与黑夜即将降临的蓝调构成特殊的色彩。
他看见了。
红色的桶。
还有零散的贝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