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傅逐南注视着,慕然的不自然与紧张达到了顶点,找补般说得更清楚:“我喜欢你,但是你不喜欢我,所以我来追求你,希望你能喜欢我。”
傅逐南:“追求我?”
慕然已经不再敢看他的眼睛,半垂着脑袋,盯着保温饭盒浅蓝色的上盖,含糊回应:“……嗯。”
傅逐南觉得荒谬,甚至有些可笑。
慕然也勉强能算是慕禾安一手养大的,结果却跟慕禾安没半点相似之处。
竟然在这场利益置换的关系里尝试用情感来进行绑定……天真的令人发笑。
如果不是他还有用,傅逐南绝不会在这儿浪费时间。
他放松地靠在沙发椅背上,随口问:“你要怎么追求我?”
慕然懵了,这种问题也是能这么直白问出来的吗?
傅逐南不仅问了,还好整以暇地注视着他,看着那张白皙的面庞渐渐浮起暧昧的绯色。
如果抚摸的话,会感受到比平时更高的温度吗?
触感呢?
也会有所变化吗?
更柔软?就像刚出炉的小面包,表皮都没来得及冷却,蓬松酥软。
傅逐南的指尖轻轻抖了下,不明显,但却像极了某种预告。
指尖在联想中滋生出渴意,密密麻麻的痒意攀爬着蔓延,以比病毒更快速的方式传播。
“……这是秘密。”慕然小声说。
他莫名心虚,放下保温饭盒往傅逐南那边推了推:“您要尝尝吗?”
傅逐南熟练地压下不正确的念想,面色如常:“嗯。”
封闭的饭盒被打开,浅淡的白雾飘逸着散出来,扩出温暖的香气。
“我准备了一点家常菜,不知道您有没有忌口的……您有什么比较偏好的食物吗?”慕然一一打开饭盒,拿出包装好的一次性餐具递过去。
一人份的餐具。
傅逐南看他,问:“你吃过了?”
“当然!”慕然连连点头,小鸡啄米似的,一头柔顺的粉发也跟着摇头晃脑。
“送给傅先生的午餐,我当然要提前把关合格呀。”
傅逐南笑了笑,没接话。他拆开餐具尝了一口,是熟悉过分的味道。
他抬头看,正巧对上慕然期待的目光。
“怎么样?”
傅逐南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角:“下次能选离临深远点的饭店吗?这附近的饭店已经吃腻了。”
临深集团总部坐落在在京市最繁荣昂贵的地段之一,这附近的园区寸土寸金,少有人愿意那么暴殄天物的那这里的楼盘来开饭店,因此慕然找了好久,才找到一家不需要预定的老字号饭店。
慕然表情僵硬:“……您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跟槐园的主厨学的手艺?”傅逐南似笑非笑地瞥了眼,“这教学质量挺好,半点没藏私,味道一模一样。”
“我……”慕然试图挣扎,但傅逐南已经埋下头去吃饭,并不看他。
虽然他不喜欢,但也知道,刻板的大家族总喜欢奉行食不言寝不语的规则,饶是抓心挠肝也只能忍着,等傅逐南吃完。
因为不知道傅逐南喜欢吃什么,慕然干脆把槐园的招牌都点了一份,原以为这样大的分量,多多少少会有些浪费,但傅逐南的食量完全超乎了想象。
慕然被震撼了,忍不住偷看。
修身的西装藏不住一丝赘肉,可傅逐南吃了这么多,肚子仍旧平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