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然犹豫着,最后还是只否认了一半:“没有不舒服。”
“嗯?”傅逐南停稳车,扭头看。
他以为慕然会扮可怜,会又说些“喜欢您”,“您让我移不开眼”之类的情话,没想到却是一句少有的实话。
这么看反倒像是真不舒服了。
傅逐南松开方向盘,伸手摸了下。
手套延缓了温度的传递,傅逐南慢半拍地感受到略高的体温。
他看见慕然被皮质手套表面的凉意冻得瑟缩了一下,紧接着,又软趴趴地黏了上来。
手腕受到的压力加重,傅逐南垂眸看,计算他突然松手,慕然一头栽下去的可能性。
约等于100%。
傅逐南思考再三,决定不和病人计较,问:“做什么呢?”
慕然眨了眨眼睛,慢吞吞地回答:“……明明应该我问您才对。”
“不是你先摸我的吗?”
傅逐南扬眉,半点不羞愧:“这不叫摸,我只是看你有没有发烧。”
慕然瞪圆了眼睛,控诉:“怎么不算?”
像被占尽了便宜却没得到会负责任的承诺,委屈又可怜。
“自己抬脑袋。”傅逐南像个冷酷无情的渣男,“我要松手了。”
慕然慢吞吞地抬起头,又过了会儿才想起什么,盯着已经收回的那只手看。
黑色的手套看不出来什么,但他可是整个被海水洗了一遍,傅逐南不介意吗?
在不在意他都没能得到答案,傅逐南径直解开了安全带,下了车。
关上车门前,他好心询问:“要在车子里待到天荒地老吗?”
慕然茫然地环顾四周,酒店富丽堂皇的光亮透过车窗映在脸上,他无意识抓紧毛毯,满心疑惑。
来这里做什么?
迟钝的大脑现在才想起路上傅逐南问过他身高体重,这不算多隐私的信息,但傅逐南问,总是有用的。
什么用?准备衣服?
慕然低头看自己仍旧潮湿的衣衫,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发散多想。
只是单纯带他来洗个澡换衣服,还是……
傅逐南把车钥匙交给门童,回头见慕然还没动,皱眉:“下车。”
车窗描金的框遮挡了视线,慕然只能看见傅逐南轮廓分明的下颌,半遮半掩的视角带来另类的窥视感。
他穿的很严实,却遮不住好得过分的身材,让人只是看上一眼就能联想的出西装下宽阔的肩背与饱满的胸肌。
黑金的纽扣系的严丝合缝,扯着昂贵的布料掐出腰腹的曲线,微微内陷的弧度更显得肩宽腰窄。
慕然喉咙有些发痒,他匆匆移开视线,慌不择路地推门下车。
“你……”傅逐南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选择了放弃,任由他裹着毛毯,以奇异的造型跟着他进了酒店。
“……傅先生。”
瓮声瓮气的声音在电梯平稳上行时响起,傅逐南侧目看他。
粉粉的头发仍旧潮湿,蔫哒哒的贴在额头上失去了往日的精气神,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您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傅逐南将他眼底的紧张收入眼底:“开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