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瑚號”確实配得上“豪华娱乐度假村”的宣传。
若在平时,玛拉或许会欣赏这里的规模与装饰,但此刻,她满脑子都是任务。
赌场的宽敞程度远超预期。
银河系里有的赌博游戏,在这里几乎都能找到,而且每种游戏都至少有十张桌子。
萨巴克、拉格杰克、特雷加尔德、全息象棋、轮盘赌、游戏机……甚至连过时的帕扎克,都有专门的桌子,还围了不少想玩的人。
整个空间被一座巨大的吧檯一分为二,吧檯上摆满了各式瓶装饮品,种类多到让玛拉差点吹出口哨。
度假村的主人显然了心思,无论是客户想庆祝胜利,还是借酒浇愁,都能在这里找到合心意的饮品。
赌场的墙壁是全透明的,能清晰看到外面的海洋景色。
游轮缓慢的航速没有惊扰成群的银色小鱼,它们似乎早已习惯了这个庞大、散发著人造光芒的“技术奇蹟”。
航线途经的珊瑚礁错综复杂,与近岸蓝绿色的透明海水相得益彰,美得令人心醉。
玛拉不得不承认,若不是有任务在身,她或许真的会在这里多待一会儿。
此刻,这位红髮美女已经走到了最后一个游戏厅,脸上没有丝毫因找不到目標而產生的烦躁。
“女士想喝点什么?”当她走近吧檯,试图看清吧檯后那些半醉的人时,酒保主动问道。
吧檯后的人大多是登船几小时就了不少钱的富豪,他们有的还在举杯庆祝,有的则对著空杯发呆,但无一例外,都很有钱。
“来点无酒精的。”倒不是玛拉怕钱,她手里的资金足够挥霍,更何况头等舱乘客的餐饮费用早已包含在船票里。
只有二等舱那些没那么富有的乘客,才需要额外付费才能享受这些饮品。
玛拉向来討厌在任务中沾酒,只要能避免,就绝不会让酒精扰乱思绪、麻痹身体。
只有在完成特別棘手的任务后,她才会端起一杯昂贵的葡萄酒,算作对自己的犒赏……或许这次任务结束后,也该喝一杯。
“请慢用。”酒保递来一杯鲜榨果汁,吸管上还別著一把小巧的彩色纸伞,“还有什么能为您效劳的吗?”
这不过是客套话,但背后藏著赌场的“小心思”。
经验丰富的酒保都知道,大多数有钱的客人乐意点小钱,换取关於赌博、娱乐的內部消息。
简单,却往往很奏效。
“我就是看看景色。”玛拉收回凝视珊瑚礁的目光。
刚才她看似在欣赏海景,实则在不动声色地观察那些面朝吧檯的玩家。
霍夫纳的模样,她早已通过帝国档案记熟,可眼前这些人里,没有一个是他。
看来“守株待兔”没用,接下来得装作挑选牌桌的样子,在大厅里逛一圈才行。
以她的眼光,哪怕多年没做过赌徒,也能看出几乎每张桌子旁都混著“託儿”。
这些人显然是赌场安排的职业老千,目的就是帮客人“更快地”把钱输光。
“这景色確实不错,您说对吧?”酒保一边用雪白的毛巾擦著杯子,一边搭话,“这些珊瑚可有年头了……”
“嗯,我听人提过。”玛拉转过身,面对著酒保,“是一个熟人说的,你说不定认识他……霍夫纳,你知道吗?”
“知道啊,小姐。”酒保立刻露出职业化的笑容,“他是我们这儿的常客。”
“哦?是吗?”玛拉恰到好处地露出惊讶的表情,“那真奇怪,我在赌场里怎么没看到他?”
“他已经走了。”酒保回答得有些直白,“又输了个精光,然后跟一位女士回自己房间了,您也就比他晚来个把小时吧。不过他这次还算清醒,没喝到需要我们抬回去的地步。”
多嘴又知情的员工,对任何需要情报的人来说都是“宝藏”。
玛拉过去不知让多少个这样的“多嘴者”永远闭上了嘴。
但现在,这个年轻酒保能帮自己省去大把时间。
再过十到二十分钟,“復仇女神號”就要到了,在那之前,必须把霍夫纳“请”到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