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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念（第3页）

临近十点钟，她一个人卧在客厅的沙发里，电脑屏幕上放着一部欧美电影。电影的音量不是很大，林歆到家的时候，她将所有的声响都听揽入耳。

林歆立在玄关处，目光朝她移了过来。

“怎么还没睡。”林歆在她身旁坐了下来。

林殷望向她，视线和她相触。

“姐。”林殷出声唤她。林歆轻声应，预想中的问话却没有来。

房间里只剩电视机里传来的说话声。林殷垂睫，余光落在林歆腕间的手链上。上次见她时，还没有这条手链。

“姐，你今晚去哪了。”林殷咬了下唇，“怎么没来接我。”以往这样的话，她是问不出口的。可是，她心头那股闷气郁结，想说的话止不了口。

林歆：“殷殷，对不起。学校临时出了点事，一时走不开。”

“是吗。”林殷看着那条手链，“我还以为姐姐你和清言姐今天晚上又约会去了呢。”

林歆眼睫微动，目光依旧停留在播放的电影上。

“殷殷，我今晚确实有事，耽搁了。”林歆说，“你想要什么补偿，我都给你。”

“我不要什么补偿。”林殷直直看着她，“姐姐，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

林歆闻言眼瞳里的光晃动了一秒，林殷止了话，房间里瞬间只余电影里角色的谈话声。

电视上正在播放的电影人影蹿动，画面突然切换，整个灯光瞬间变淡。电影里，隔着薄薄的帘布，两个人影重叠在一起。与人影叠合的，还有隐隐的交喘声。

林殷面颊微微发烫，眼眸挪远了几分。余光里的林歆，眼睫半阖着，看不清神色。

凝结的空气中，她的手慢慢收紧。

“殷殷，时间也不早了，早些睡觉吧。”林歆站起身，面色掩映在有些昏幽的灯光中。

林殷循声目光朝她移去，林歆身姿绰约。此刻，留给她的，却只余一个清寥的背影。

心脏空了好大一块。

“姐姐。”林殷发出声。

林歆停住脚步。

“怎么了。”她的声音冷平。

林殷望着她，唇角翕动：“元旦节那一日我还没有安排，跨年的地点太多了，我不知道该怎么选，姐姐你觉得我应该去哪。”

安静了好一会，林歆才出声回答她：“殷殷，明年六月你就毕业了，你不必再向小时候那样，什么事情都征询我的意见，你可以和爸妈一起去溱海，也可以约上朋友，去自己想去的地方，你自己做选择就好。”

“那姐姐你呢。”林殷眼睫垂着，“如果我去溱海，你会跟着我和爸妈一起去吗。”

她不奢求太多，只求跨年那一日，能见着姐姐的身影。

回归家人的位置，不作那非分之想。

“殷殷。”林歆回应她，“今年的跨年夜，我想和清言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