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只不肯低头的凤。
“事关安亲王一系与郭络罗氏的门楣名声,便是亲婆婆这般胡搅蛮缠,我都要辩上一辩。更何况那拉氏只是半路养母,区区包衣女,肚子争气才有幸居四妃之首……”
桃笑迅速捂住她嘴:“祖宗,您可少说两句吧!”
“是是是,奴婢知您受了天大的委屈。可皇家内帷之事,岂可胡乱说嘴?”
嘎鲁玳心中腹诽:不来这么两句,怎体现本格格的骄傲刚烈与对某娘娘嫌弃至极?怎让某个多疑皇帝相信这话千真万确,没有半点粉饰呢?
爱操心的好丫头还在不停劝说,嘎鲁玳只气咻咻表态:“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就算豁出去这个八福晋不当,胤禩那个如意郎君不要,我……”
“我也绝不可能让郭罗玛法跟整个郭络罗氏因我蒙羞!”
桃笑一个头两个大:“那还能怎么样呢?就算惠妃已老,恩宠不再,可人家还有个受宠的郡王儿子呢。就算是为了维护直郡王脸面,皇上也不会太下惠妃的面子啊!您,您总不能总在庄子上待着吧?”
嘎鲁玳笑:“安心安心,我既然赶走,就有回去的把握。一个月,哦不,半个月,便见分晓。”
事实上可以更快的。
但这充满封建迷信的大背景下,优秀一点叫天赋,颠覆太多就叫妖异了。
弄不好可是要被咔擦的。
而且也太超出自己能力范围,还是低调,低调点好。
啊?
桃笑追问不休,但嘎鲁玳已经没有再解释下去的欲望了。
这让听了暗卫转述的康熙也忍不住好奇,想知道这杀手锏的内容:“去,想法子给安郡王马尔浑透露一下,让他知道自家好外甥女儿都做了什么。”
“嗻。”
暗卫高来高去,效率也特别高。
没等入夜,马尔浑夫妻就到了嘎鲁玳的陪嫁庄子上。才一见面,当代安郡王就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好孩子,你受委屈了!”
“都是舅舅无能,若是你郭罗玛法还在,区区惠妃又怎敢这般折辱于你?你放心,舅舅回去就写折子,回去就写,狠狠参她一本……”
嘎鲁玳知道皇城根儿底下没有秘密,但也没想到舅舅舅母来得这么快,态度还这么坚决。
但……
龙椅上那位对安亲王一系忌惮颇深,有机会要收拾,没有机会创造机会也要收拾。
她哪里会因为自己的事情,再让舅舅受池鱼之秧呢?
嘎鲁玳赶紧阻止:“好舅舅,您这一番疼爱之心甥女心领了。不过杀鸡不用牛刀,甥女自有妙计。保证让那位很快病愈并想通,对甥女极尽拉拢之能事。”
哈?
这话就算对她盲目相信如马尔浑都忍不住皱眉:“这……不能吧?虽然惠妃年老色衰,但人家还有皇长子呢。”
“前头膳房事,皇上对太子颇为不满,转头却封了大阿哥为郡王。现在大千岁党如火如荼,都快跟太子斗的有来有往了。那包衣妃子目标远大着,眼睛都快长在头顶上了,还能……”
病愈、想通,极尽拉拢之能事什么的,重复一遍,马尔浑都觉得烫嘴。
佟佳氏则问这妙计到底是什么?稳妥吗?
舅母面前,嘎鲁玳可不好卖关子:“您知道的,郭罗玛法虽为武将,却一直有个陶翁梦。总想世间安定,他能脱下征袍试试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的感觉。过些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日子。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