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嘎鲁玳就利落起身,转身往门外走去。
这在惠妃看来简直荒唐至极,也大胆至极。且她不信郭络罗氏敢嚣张至此,多半是在虚张声势,想逼她先低头。
可笑!
如今中宫无主,连代掌后宫事的温僖贵妃都薨了三四年,只以四妃为贵。
她是皇长子生母,儿子封了郡王的。
四妃之首。
会跟一个刚过门的小媳妇儿低头?
呵。
惠妃冷笑,直接把茶盏摔在地上,并制止要追出门的胤禩:“让她走,本宫倒是要看看她今儿走出这延禧宫门,日后又怎么进来!”
那怎么能行?
儿子好不容易才娶到的心上人!
向来温柔如水的卫氏大急:“不可啊娘娘!再怎么着,那也是皇上亲自赐婚的八福晋。哪有大婚次日就住到庄子上的道理?”
“让阿哥去把人追回来,带回阿哥所去,日后再来与您请安吧。否则皇上问起来,弄不好也会影响娘娘贤名。太子妃终究年轻,这后宫不可一日无主啊!”
自孝懿皇后薨后,皇上虽无意再立皇后,可总要再安排个理六宫事的贵妃甚至皇贵妃吧?
虽然卫氏不以为惠妃能有这个机会,可她笃定惠妃多少有过类似盼头,会因而收敛。
也正需要台阶。
果不其然,她眉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却再未说不许胤禩追人。
而就在卫氏开口的同时,胤禩就已经迈开大长腿追了出去,并很快找到目标且上前致歉:“对不起凤凰,让你受委屈了。我……”
“都是我不好,做事莽撞少思量。也是我没出息,才……”
“嘘!”
嘎鲁玳笑着伸手抵在了他唇上:“不许这么妄自菲薄!十七岁的多罗贝勒,放眼大清都寥寥无几。若你这样的都没出息,旁人岂不是要寻根面条上吊了?”
“可……”
“嗨!可什么可呢?”嘎鲁玳笑:“你没有错,我也没有错。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呢?不过是有人揣摩圣意,要给我顿杀威棒罢了。”
终于咂摸明白怎么回事儿的桃笑都要给自家主子跪了:“您都知道怎么回事了,怎么就不能忍一忍呢?”
“郡王福晋不都说了么?千年古道走成河,多年媳妇儿熬成婆。当儿媳难,当皇家媳更难上加难,您……”
君为臣纲,夫为妻纲,再加上一个要了命的孝字。
常规来说,嘎鲁玳就是得忍。
得像大福晋、四福晋那样,一点点的,把自己忍成皇子福晋标杆。慢慢等到开府出宫,自己当家作主了,才算渐渐熬出头来。
可那样,她得多受多少委屈,得晚多少年才能渐渐发挥所长?
木系异能跟满脑子科学种田技术给了嘎鲁玳任性的底气。
再加上不管惠妃跳得多高,但凡康熙还没有达到用联姻方式慢慢吞掉郭罗玛法一系旗权目的,断不会因为这么点小事让她暴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