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理所当然地反问:“钥匙用来干什么的?”
“……学生会主席以权谋私是吧?”丛沅伸出掌心,“钥匙给我,我给你变个魔术。”
厉承明知道她要搞什么诈骗小把戏,却还是把钥匙给她。
她拿到手直接揣进兜里,一双月牙般的笑眼势在必得:“钥匙归我了,你要是再无节制地抽烟,我就把你锁在这儿。”
厉承稍顿两秒,撇过头笑了。
笑意很快平息,他转头看着她细数星辰的侧脸,碎光落在她眼底,寒风吹动她胸前的制服领巾,簌簌然,像一只轻舞的蓝灰蝶。
这只蝶仿佛扑到他胸口。
一种模糊的感觉应运而生,厉承描绘不出它清晰的轮廓。
她好像有点喜欢他,又好像只想在他身上体验一种前所未有的叛逆,所以她主动走进他灰冷的世界,一点点把他捂热,成为他的共犯。
一直持续到她高考前夕,也就是两人瞒天过海正式在一起那天,那种扑朔迷离的感觉依旧萦绕着,像一根软刺扎进他胸膛。
到头来,那根拔不掉的心头刺告诉厉承,丛沅才是难以被捂热的一方。
可偏偏在天台那一晚,寒风吹起她乌黑长发,发丝捉摸不定的轨迹,像细嫩的藤蔓缠住一个人的心。
厉承敛眸看着她。
周遭又起一阵风,烟灰从指间坠落,仿佛烫到他心脏,从此多了一个填不满的豁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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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几年在戒烟。你闻闻,是不是没有烟味了。”
丛沅失神半晌。
两人的目光像在相互舔咬,一种弹无虚发的酥麻透进她骨子里。
她佯装毫不在意,一副漠然祝贺的腔调:“哦,看来你能用更健康的体魄对付我了。”
说完才意识到不对劲。
气氛彻底变了味,她暗自咬住舌尖,烦得不行。
厉承比她更早觉出端倪,他坏心眼地逼问:“怎么对付?”
“……我怎么知道。”丛沅把染了颜色的话题拉回正轨,“难道你报复我之前还要询问我的意见吗?”
“不然?你要我直入正题?”
厉承又开始模棱两可。
丛沅真受不了他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入哪门子的题。
她斩钉截铁:“我要你跟我保持距离。”
“做不到。”
“做不到也要做。”
“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