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两秒,姜梵音再度追问:“看来你很喜欢这种类型?”
像是回到了素不相识的公共场合,姜梵音的语气愈发清冷。
童浅积攒的委屈和失望瞬间涌上心头,赌气般轻声问她:“姜教授,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你是在以什么身份来质问我呢?”
话音一落,车厢内即刻陷入沉寂。
童浅望着姜梵音的脸,好像还是第一次在她脸上看见怔愣的表情。
视线下滑至她握紧方向盘、泛白的指节,在漫长的沉默过后,童浅等来了她的回答——
“你觉得是什么关系,我们就是什么关系。”姜梵音的语气清淡如常。
听起来像是将问题抛给了她,实则还是原地踏步。
童浅带着巨大的失落和心寒推开车门,下车,头也没回地离开。
是姜梵音先拒绝她的晚餐邀请,在偶遇她与旁人吃饭后,又要释放她的占有欲。
她和姜梵音的关系好像进入一个无底的黑洞,谁都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童浅抬头望天,将眼眶内打转的眼泪强逼回去。
童浅调整状态后回家,又强撑着应付完妈妈,才上楼洗漱。
虽然她已经很累了,但她在上床之后却睡不着,思绪万千。
突然,一阵电话铃声响起。
童浅刚接起电话,就听见一道陌生女声:“您好,同城闪送,请问您家具体的收货地址是?”
童浅眉头微皱,刚要挂电话,就听见对方急忙开口——
“我不是骗子,是姜女士没填具体地址,我才来问您的。”
姜梵音?给她闪送什么了?
晚上九点四十,童浅蹑手蹑脚地下楼取了快递。
童浅回到房间,望着那个熟悉的黄色保温桶,心里漾起些复杂情愫。
不过几分钟后,她还是拍下南瓜小米粥的照片,发过去:【姜教授,这次又是煮多了?】
眼见着她的备注突然变成“对方正在输入……”,没两秒却又变了回去。
十多分钟后,就在童浅以为她不会回复时,屏幕亮起——
J:【嗯,周三约。】
童浅盯着这条公事公办的消息,心里因保温桶而升起的那点暖意,瞬间凉了下去。
原来一切都没变,餐厅里的失控是错觉,车上的质问是她多想。她们的关系,依然被牢牢锁死在周三、周六这两天里。
童浅没有回复,随手熄了屏幕,将脸埋进枕头里。
而城市的另一端,姜梵音正站在公寓的落地窗前,看着那条没有得到回应的消息,眸色微沉。
姜梵音转身走回书房,没有开灯,月光勾勒出她清冷孤寂的轮廓。她拉开最底层的抽屉,那里面没有文件,只安静地躺着一个旧相框。
照片上有一位与她有五分像的女人,她笑得温婉动人,与另一个女人亲密地依偎在一起。
姜梵音指尖冰涼,轻轻拂过母亲模糊的笑脸。无人看见,姜梵音眼里毫无遮掩的痛苦与挣扎。
下一秒,姜梵音盯着照片上的另一个女人,她的眼底又掠过几分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