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最幸福的事,莫过于——与你,一日、三餐、四季。」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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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夏一早就敛了笑意,神色寻常,只是因为身体未复原,脸上还带几分病态的白。
滴入身体里的药水似乎真起了作用——立竿见影,神医啊!
连此刻萦绕在鼻尖的常态消毒水味道也不觉得刺激。
“要去见对方父母了吗?”闻夏问。
两人是多年的好友,几乎无话不谈,方才黎灼颜接话时并没有走远,声音都不怎么压低,连旁边那几个病患家属都听到了。
现下问起,自不会觉得有碍。
“才不是!”
黎灼颜立即反驳,“一直都是对面在那里自说自话,我都没有同意的!!”
闻夏垂眸:“他比我们还大三岁,马上就快三十了吧,这个年纪的男人,那种情况下,家里急多催着一点也是正常的。”
“那是对方的事情!”
黎灼颜将任性发挥到了极致,“交往的时候我就说好了只谈恋爱的,谈婚论嫁什么的……拜托,我跟他交往的两个月诶,本来也就没那么熟悉,很恐怖诶。”
“如果他开始就是奔着结婚为目的去的,那可以去找别的女生啊,早点去啊,反正我不同意!”
“好了啦,反正现在都跟对方分手了,不说晦气的这些。”
黎灼颜又看向闻夏——
“夏夏,你现在的身体好一些没有?”
“还行?”
见黎灼颜的表情还是气鼓鼓,似是对自己的回答并不满意,闻夏又补偿,“你都来了,不敢不好。”
黎灼颜点点头,仿佛很满意。
“那夏夏,我就要说说你了。”
“……嗯?”
闻夏的眼眸是浓墨重彩的纯黑,极浓极沉,望来时,仿佛深不见底的湖水又好似漫漫无边的黑夜,能将人拽入又彻底溺毙其中。
黎灼颜大声指责说:“那就是无关紧要的一个人,最让我生气的还是你——”
闻夏笑笑,似乎是无奈,“我怎么了?”
“我们那么多年的关系,你怎么可以为了一个陌生随随便便得把我卖了!”
“夏夏,你真的叫我好心寒!”
说话间,黎灼颜已经再出蛄蛹了过来,像是要把昨夜所受到的委屈都宣泄出来,她又戳了戳闻夏的脸。
自己也难免凑近。
眼眸纯粹似小猫琉璃,就那么可怜巴巴地看着你,再大的气性都要被消磨到消失不见。
这算是给了昨日之事一个台阶下。
可昨天明明先斗气的也是她,身体遭罪的人是闻夏,如今莫名被甩的人是男友……现在或许该被称之为前男友。
到现在,反倒是对她造成的心理创伤,成为了其中的罪大恶极。
——黎灼颜素来彻头彻尾地完全以自我为中心。
闻夏习惯性地低下了头:“是我的错了,我以为你跟这个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