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灼颜陪闻夏进了诊室,医生问起时,闻夏叙述状况,她还要再多补充两句,还有拍片等待。
闻夏的身子是虚的,又一次走着眩晕感袭来,便靠在了身侧黎灼颜的身上,后者稳稳接住。
长发贴着闻夏没穿高领的脖子上,几乎与肉贴肉,丝丝缕缕地发痒。
最后诊出来也没啥大问题,就是个急性肠胃炎,也不算特严重,不放心的话挂两瓶盐水就好了。
“我们挂水!”黎灼颜先一步帮闻夏做了决定。
水瓶吊得高高,沿着细细的透明管,往下顺着针口,缓缓淌到闻夏的身体里。
黎灼颜一开始在旁边看着,表现得比闻夏这个当事人还要紧张。
又是照顾,又是问闻夏要不要吃点清淡的,超级焦虑,看得出来她很后悔昨天的举动。
好不容易被闻夏支使出去买东西,也叫对方别那么胡思乱想,一回头却见闻夏掏出笔记本又在工作,黎灼颜就凶凶得瞪她。
夏夏在生病呢,身体不好,情绪不能冲对方发作,气闷了许久,黎灼颜只能自己咽下。
她蹲在闻夏面前,像一只流落猫猫,漂亮又可怜地看向闻夏,换来好友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在她发梢间穿梭,轻轻地拨。
病了。
但手指还是纤长的,灵活的。
后面黎灼颜自己也加入了。
“黎小姐,不用一直看着我,我又不是玻璃做的。”闻夏道。
“就是玻璃就是玻璃。”黎灼颜还哼哼,“夏夏是……”
黎灼颜慢慢找了个比例。
“那种清透的漂亮的的玻璃。”
对视不超过三秒,黎灼颜的手机响起来。
两人都是二十六七的岁数了,有几年的工作经验。
起先还是客户,似乎是怕吵到闻夏,黎灼颜在接听电话的时候会走得稍远一点。
后面不耐烦了,也是闻夏情况渐好,就不再那么避讳,离开得没那么远。
黎灼颜忽地脾气爆发:“我说了,夏夏病了,我要请假陪她,没空陪陪你去见你爸妈……我们一开始就没有说好,一直都是你自己一个人在那里自说自话!”
“我们的关系本来就没有到那种地步,我真的已经很累了,我也不想跟你吵——”
黎灼颜的声音蓦地冷淡下来,精致的眉眼也变得疏冷无比。
不耐,厌烦。
不管不顾,不论对错,只将气一股脑地朝对面那边撒去。
“程述白,我们分手。”
后面。
虚弱且苍白的闻夏听闻,徐徐露出一个极淡的浅笑。
如淋雨后栀子初绽。
而一回头,坏脾气的黎灼颜再次收敛所有情绪,冲闻夏笑得灿烂明阳,又似在撒娇。
“夏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