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摇摇头,可不能太过了。
于是她拍拍沈如雁的后颈,示意垂头丧气的小将军抬头看她。
沈如雁顺着力道抬起头来,看见安然侧身倚着桌子,左手支着脑袋正对她笑。
身后的烛光温缓,给安然的身影镀上一层金边。
灯下看美人。
云破月来花弄影。
沈如雁向来不爱记那些谈情说爱,缠缠绵绵的诗词。
此刻心中便怔然只剩这两句话了。
安然:“回神。”
沈如雁对上安然清亮的目光,不好意思地挠挠脸颊。
“没骗你,当真是我的一位旧友,如今在江南只身一人做生意,今日写信来找我合作的。”
沈如雁当即便明白自己以己度人,误会了。
“只身一人?那可够厉害的。在江南做生意不简单呢。”
沈如雁没再问那人是谁,或者是什么合作。
安然用手指点了点桌面:“好了,今日天色已晚,你要真赖在这儿不成?”
沈如雁问:“如果是呢?”
安然看向外间:“那便让奉琴带你去客人住的地方。多你一个人明日多添一双筷子便是。”
沈如雁笑了笑,从袖中摸出什么东西藏在手心里:"好姐姐,把手摊开。"
安然看着沈如雁的手:“什么东西?”
又从哪里寻来了东西藏手里?
沈如雁神秘兮兮地笑:“快点嘛,你拿了我就走。今日来本就是为了把它送给你,好让你开开心。”
安然的心忽然又软又轻,按照沈如雁的要求手心朝上:“我看看,小将军寻了什么好物件?”
一枚小巧的玉佩落在安然掌心。
既是是在夜深时的室内,也能看出玉石绝佳的成色——罕见的透亮的水色,其中两抹红被雕成鱼尾,浑然天成。
双鱼嬉戏,首尾相衔。
沈如雁期待地问:“怎么样,可还喜欢?”
安然不说话。
并非不喜欢,而是她从小接触这些,对雕刻手法很熟悉。
这枚玉佩的雕刻手法与其应有的价值不符,正相反,很稚嫩。
像是初学不久。
交给任何一个以此谋生的人来雕刻,这样的手法都是纯粹砸饭碗的。
所以安然在看到这枚玉佩的瞬间,便想起了前段时间,沈如雁手上细细密密的新伤。
当是沈如雁解释为连匕首所致,她便觉得有些奇怪。
这样的伤口根本不是匕首划出来的,就是用刻刀不熟练所致。
沈如雁没等到安然回答,心中紧张:“是,是不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