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胡子一拍桌子,“我这消息如假包换!被逐出师门的那日,她可是挑断了自己右手手筋的,还在岁盈山上整整跪了三天,偏巧那几天下了大雨,整个岁盈宗的人都说是老天爷看不下去,收人来了。”
“没收走吧?”薛令瑜又看了眼青萝。
大胡子笑笑:“你倒是聪明。咋知道的?”
薛令瑜心想,人就在我身边站着呢!还问我怎么知道的?
但她肯定不能这么说,摸了摸下巴佯装思考:“你刚说她背离师门,没说她死掉了。”
大胡子点头,“那倒是。她没死,但也没人知道她去了哪儿,岁盈宗放出话来,若有人发现她的尸体,送回岁盈宗便给这个数。”
他比了个三根手指。
薛令瑜好奇:“三万两?”
大胡子一怔,心道这是哪家的败家女,怎么随口就是上万两?
“三千两。”大胡子闷声,不甘心地补了句:“已经很多了。”
江湖门派,哪有那么多钱。
又不是无相门那种杀手组织,更不是璇玑阁那种光靠倒卖消息就能赚到盆满钵满的地方。
“好吧。”薛令瑜有点失望,瞟向青萝,心想不知道皇兄雇她花了多少银子。
毕竟她的尸体才三千两。
“她都已经离开岁盈宗了,岁盈宗还花银子要她的尸体做什么?”薛令瑜问:“难不成是要鞭尸?”
大胡子摇头:“这就不知道了。但这岁盈宗可是名门正派,做不出这种事来。”
“我知道!”另一边儿蓬头垢面的小乞儿端着碗过来,晃晃眼前的破碗。
薛令瑜从袖子里摸出一小颗银子,扔进乞儿碗里:“说说。”
这还是在戈奈城里换的。
萧策虽然未在戈奈城里露面,但尽心尽力给她把所有事收了尾,甚至还给她送了一包银子,说是金叶子太过招摇。
薛令瑜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干脆出城前又换了一包碎银子。
至于铜板什么的,不在薛公主的花销体系里。
说句夸张的,她这辈子都没见过铜板长什么样。
乞儿看见银子眼睛都亮了,把知道的全抖落了出来。
“岁盈宗只要她的尸体,但没说要活人。这不是跟所有人说要她的命嘛。岁盈宗就没想过让她活着,她这次可是得罪人得罪狠了的,听说她那个小师妹可是淮阴王最宠爱的小女儿,长得貌若天仙,她嫉妒人家的美貌和天赋,硬是刺了人家三剑,差点把人家弄死了。
“当初淮阴王送小女儿上山拜师的时候,不知道送了多少好东西上去。就凭这个,岁盈宗也不可能放过她。”
乞儿说得神采奕奕,薛令瑜却问:“那岁盈宗趁她在山上的时候直接要了她的命不就好了?怎么还挑断手筋还连跪三日?”
“这是她那个师妹提的要求。”乞儿说着还捏着嗓子学起了女音:“毕竟同门一场,我初拜入师门时师姐待我也是极好的,却也不知何时得罪了师姐,如今闹成这般我也不愿。师姐如果愿意交出秘籍,真心向我道歉便过了吧。”
薛令瑜轻哼一声:“她有这么好心?”
薛令瑜听着又看了眼青萝,心想以后她一定要对青萝更好一点,怎么就能被淮阴王家那个坏丫头欺负了呢?
薛令瑜一听是淮阴王最宠爱的小女儿便悄悄翻了个白眼,最开始她只是单纯觉得青萝应该不会做出伤同门师妹,偷师门秘籍的事,但凡事有万一嘛。
可知道是蒋梵音以后,她就笃定这事儿一定是蒋梵音搞的鬼。
毕竟她六岁参加宫宴时就差点被蒋梵音坑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