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令瑜:“不升堂直接定罪?”
衙差:“呵呵。”
薛令瑜没让青萝动手,跟着衙差去了府衙,一进去就被带到了牢里。
衙差在外道:“得罪了柳公子,你们可真是不走眼。下辈子投个好胎,可得好好擦亮了眼睛呦。”
薛令瑜第一次进监牢,黑漆漆的,地上铺了些干枯的杂草,时不时还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不知是老鼠还是虫子。
东华国的男女是分开关押的,女牢里还挺安静,有几个穿着牢服的女人蓬头垢面坐在角落里,看上去像疯了。
薛令瑜环顾四周,听完衙差的话后眉心微蹙,“他什么意思?直接就要在牢里杀了我们?还有没有王法?”
“在这戈奈城,他们就是王法。”明月夜倒是自在得很,酒囊一开,酒香飘散出来:“早知道不坑你们了。”
薛令瑜冷哼:“现在说这话有什么用?我是欠了你银子吗?这么害我!”
明月夜扫了她一眼,想起刚才她站在那儿跟清乐赌坊掌柜对骂的场景,不由得笑了,“没欠我银子。我嫉妒你美貌,成吗?”
薛令瑜:“……”
这这这,这还让她怎么说?
薛令瑜撇了下嘴,“算你有眼光。”
明月夜别过脸去,淡声道:“等晚上守卫松散之时,我们越狱。我负责拖住他们,你俩逃。”
薛令瑜冷声道:“不必。我还就不信了,这天下能是他柳家的天下?”
“戈奈城里,柳家一手遮天。”明月夜道。
“你既知晓,为何还要去招惹清乐赌坊?”青萝忽地出声。
“我单纯手痒进去赌两把。”明月夜道:“结果遇上他们出老千,我这耳朵听骰子声就没错过。都已经落了桌的骰子,还在揭盅时用内力换掉点数。臭不要脸的东西,也好意思开赌坊?”
“那这跟骗钱有什么区别?”薛令瑜道。
“本可以直接抢,他们还送我玩了两把。”明月夜不想聊这些,靠着墙仰头灌酒,“我本就将死之人,打他柳家一个赌坊又如何?”
“你得了绝症啊。”薛令瑜诧异。
明月夜:“……”
“还能活。”青萝在一旁出声。
“你会医术?”明月夜问。
青萝道:“略有涉猎。”
“为何说自己是将死之人?”薛令瑜问。
明月夜忽地朝着她笑了下:“你确定要知道吗?知道了以后你就得管我这摊子事哦。”
薛令瑜被她笑的瘆得慌,搓了搓胳膊道:“你还是闭嘴吧!”
明月夜噤声不语,安静等待夜晚的来临。
她计划得很好,但不过半个时辰,有衙差进来提人。
衙差打开了薛令瑜的牢门,目光扫过她的脸,“可真是生了一张人见人爱的脸。也算你走运,今儿被我们公子看上了,往后可等着享福吧。”
薛令瑜不解:“什么意思?”
“知府大人的公子看上你了。”衙差道:“你也算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薛令瑜冷笑一声,跟在他身后:“带路吧。”
青萝也跟着出来,衙差却朝她挥挥手:“你回去,你没这个福气。”
“哦?”薛令瑜背着手,“这是我亲姐姐。日后若是我成了你们公子的夫人,这便是他的姐姐,你确定要这般言语?”
衙差眼睛滴溜溜的转,最后把青萝也带上了。
薛令瑜离开前看了眼明月夜,只见她靠着墙喝着酒,双目怅然,不知在想什么。
只是在踏出牢房那刻,明月夜喊了声:“薛令瑜!”
薛令瑜顿住脚步,眉眼间是说不出的朝气与灵动:“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