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马尔福最近的日子很不好过。
礼堂当眾出丑、院长斯內普教授因向戈和那个银髮女生而吃瘪、自己父亲寄来的信里非但没有安慰,反而措辞严厉地告诫他“安分一点,不要在这个敏感时期给家族惹麻烦,专注学业”——这一切都让他感到憋屈和愤怒。
他原本指望父亲卢修斯·马尔福能像往常一样,动用校董的影响力或者至少写一封措辞强硬的吼叫信来替他出头,打压一下那个风头正劲的东方泥巴种和那个不知来歷的冰女人。
但父亲的回信却像一盆冷水,浇灭了他的希望。
“敏感时期?”
马尔福捏著那封羊皮信,手指关节发白。他隱约知道父亲和一些身份尊贵的“大人”最近似乎在谋划什么重要的事情,不能分心。但这意味著他德拉科·马尔福就得白白受气吗?
他不甘心!
既然父亲不管,他只能再次寻求自家院长的帮助。他找了个机会,在魔药课课后小心翼翼地凑到正在整理药材的斯內普身边。
“教…教授…”
马尔福的声音带著委屈和不忿:
“关於那个向戈和弗罗斯特…他们实在太囂张了!尤其是那个向戈,他肯定用了什么卑鄙的手段!您能不能…”
斯內普正在处理一捆瞌睡豆,动作没有丝毫停顿,甚至连头都没有抬。他那冰冷的声音如同地窖里的寒风,打断了马尔福的话:
“马尔福先生,如果你把抱怨和猜测的时间多用在学习如何完美地切割这些瞌睡豆上,你上次的魔药成绩或许就不会那么令人遗憾了。”
马尔福的脸瞬间涨红了:
“可是教授!他们…”
“霍格沃茨的教授如何管理学生,不需要你来指点,马尔福先生。”
斯內普终於抬起头,那双黑洞般的眼睛毫无感情地盯著马尔福,让他瞬间如同被毒蛇盯上的青蛙,后面的话全都噎在了喉咙里。
斯內普缓缓放下手中的银刀,用一块黑色的绒布仔细擦拭著手指,声音滑腻而低沉:
“管好你自己。以及,记住你父亲的告诫。现在,出去。”
没有答应,也没有明確拒绝。只是命令。
马尔福嚇得不敢再多说一个字,灰溜溜地跑了出去,心里对向戈和艾莉亚的怨恨却又加深了一层。
斯內普看著马尔福仓皇离开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幽光。他重新拿起银刀,继续处理瞌睡豆,动作精准冷酷,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
夜晚的霍格沃茨礼堂依旧灯火通明,但向戈对著面前餐盘里的食物,却难得地露出了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又是炸鱼薯条。旁边是一份看起来乾巴巴的牧羊人派,以及好几样甜得发腻的甜品——黏糊糊的浆布丁、太妃蛋糕、还有一块巨型的巧克力坩堝蛋糕。
连续几个月的高热量、高分、烹飪方式单一的英伦菜餚,彻底摧毁了向戈这个东方胃的最后防线。他无比怀念清爽的炒时蔬、鲜美的汤羹、以及各种富有层次感的咸香菜餚。
“下次…一定得找机会去厨房,和家养小精灵们好好『聊聊…”
向戈用叉子无力地戳著那块炸得有点过火的鱼,低声嘟囔著。他甚至开始认真思考,用魔法改良霍格沃茨厨房的可能性有多大。
就在他对著食物默默哀悼时,一个穿著斯莱特林院袍、面色倨傲的高年级男生走了过来,停在他的桌前,用一种公事公办又略带轻蔑的语气说道:
“向戈?斯內普教授让你现在去他的办公室一趟。”
这话声音不大,但附近几张长桌的学生都听到了。瞬间,不少目光都投了过来,大多带著同情和好奇。
罗恩·韦斯莱正在奋力对付一个鸡腿,闻言差点噎住,瞪大了眼睛看向哈利。哈利也皱紧了眉头,绿眼睛里满是担忧。赫敏则放下了手中的书,小脸上写满了紧张。
“斯內普?现在?”罗恩压低声音,惊恐地说:
“梅林啊!他找你准没好事!是不是因为魔药课上艾莉亚让他下不来台,他找你撒气?”
“说不定是马尔福又去告状了!”
哈利猜测道,手不自觉地握紧了。
赫敏则更理性一些,但同样担忧:
“斯內普教授有权在课余时间找学生谈话…但一定要小心,向戈,他问什么都要想清楚再回答。”
向戈自己心里也有些意外和警惕。斯內普在这个时候突然找他?绝不可能是什么好事。他面色平静地站起身,对三位朋友点了点头示意自己会小心,然后跟著那个斯莱特林男生离开了礼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