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恩有些犹豫地看著那瓶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药水,又看了看手里病懨懨的斑斑:
“这…很贵重吧?给它用…”
“无妨。”
向戈语气淡然:
“药材虽稀罕,但既能製成,便是为人解忧的。况且,它与你也算相伴多年。”
哈利觉得向戈说得很有道理,也劝道:
“试试吧,罗恩,斑斑看起来確实不太好。”
罗恩最终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將挣扎的斑斑按住。向戈示意他掰开老鼠的嘴,然后滴入了一小滴晶莹剔透、宛如晨露的碧绿药液。
药液入口,斑斑先是剧烈地颤抖了一下,隨即身体猛地僵住。
紧接著,在哈利和罗恩惊讶的目光中,它那原本稀疏乾枯的毛髮似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有光泽了一些,萎靡的精神也振作了不少,甚至四肢开始有力地蹬动,发出比之前响亮得多的“吱吱”声,活力十足。
“梅林的鬍子啊!”
罗恩惊喜地叫出声:
“它…它看起来好多了!斑斑,你感觉怎么样?”
他能明显感觉到手里的老鼠变得有力气了。
斑斑在他手里挣扎得更厉害了,似乎想立刻逃离。
哈利也觉得神奇:
“这药水真有效!向戈,太感谢你了!”
向戈收起玉瓶,看著异常活跃、甚至显得有些焦躁的斑斑,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无人察觉的冷意。
安神定魄?或许吧。但这药力更主要的是激发生命潜能来固本培元。
对於一个依靠偽装和沉睡来苟延残喘、灵魂与肉体早已不堪重负的傢伙来说,突如其来的“健康”和活力,恐怕更多的是一种折磨和负担。这会让他更难隱藏自己,更难维持那个脆弱的平衡。
“举手之劳。”
向戈语气依旧平淡:
“东方古老的医术,对於调理生机,自有其独到之处。希望能对它有所帮助。”
他特意在“古老”和“独到”上微微停顿。
罗恩对向戈简直感激涕零,之前那点窘迫和陌生感一扫而空,开始热情地跟向戈分享他的巧克力蛙画片,儘管向戈对那些人物几乎一无所知。
车厢內的气氛变得融洽起来。哈利和罗恩对这位来自神秘东方、受到邓布利多亲自邀请、而且隨手就能拿出神奇药水的新同学充满了好奇和好感。
然而,这融洽的气氛並未持续太久。
突然,包厢的门被人毫不客气地猛地拉开,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三人抬头望去。只见门口站著三个男孩,为首的那个面色苍白,下巴尖细,拥有一头梳理得一丝不苟的铂金色头髮。他穿著昂贵的黑色长袍,料子精细,脸上带著一种与生俱来的、毫不掩饰的傲慢神情。
他身后站著两个块头高大、身材粗壮笨拙的男孩,一左一右,活像两座移动的山峰,脸上带著蠢笨而凶狠的表情。
德拉科·马尔福。克拉布和高尔。
马尔福的目光懒洋洋地扫过包厢,先是带著惯常的讥誚表情落在哈利和罗恩身上,但当他的视线触及坐在窗边、一身显眼绣纹墨袍的向戈时,那傲慢的眼神骤然顿住,瞳孔微微收缩,流露出毫不掩饰的惊讶。
他原本准备好针对哈利的嘲讽话语似乎卡在了喉咙里。这个陌生的、穿著古怪的东方人,是谁?
马尔福微微抬起尖细的下巴,用他那拖长的慢悠悠腔调,带著优越感和挑衅,直接对准了向戈:
“well,well。。。看看这是谁?一个穿著戏服的?告诉我,你是从哪个马戏团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