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因为那个破日记本!还有那个泥巴种小子!邓布利多那个老疯子,他肯定知道了什么!他在会议上那意味深长的眼神……还有那些原本支持我的董事,一看到风向不对,立刻就……”
他喘著粗气,胸膛剧烈起伏。將汤姆·里德尔的日记本塞进金妮·韦斯莱的课本里,本是一石二鸟的毒计,既能清理掉一件危险的旧物,又能给亚瑟·韦斯莱那个纯血叛徒找点大麻烦,顺便试探邓布利多和霍格沃茨的虚实。
没想到,日记本被毁,蛇怪被杀,波特和那个叫向戈的小子名声大噪,而他自己,却丟掉了校董的位置,成了纯血圈子里的笑柄!
这一切,似乎都隱隱指向那个突然冒出来的、与韦斯莱家混在一起的东方小子!如果不是他多次帮助波特和那个泥巴种格兰杰,事情或许不会发展到这一步!
“多比!”卢修斯迁怒地吼道。
“主……主人有何吩咐?”多比瑟瑟发抖地爬过来。
“滚出去!看到你就烦!”卢修斯一脚踢开多比,看著他连滚带爬地消失,心中的鬱结之气却丝毫未减。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被轻轻敲响。
“进来。”卢修斯强压下怒火,整理了一下表情,恢復了惯常的冷漠,但眼底的阴鷙却无法掩饰。
一个家养小精灵低著头走进来,颤声通报:“主人,有……有客人来访。他说是……是『老朋友引荐的。”
卢修斯皱了皱眉,这个时候会是谁?他挥了挥手:“带他去客厅。”
片刻后,卢修斯在庄园那间用来接待“特殊”客人的小客厅里,见到了来访者。来人穿著一件厚重的黑色旅行斗篷,戴著兜帽,將面容完全隱藏在阴影之下,只露出一个线条冷硬的下巴。他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与房间里的阴影融为一体,散发出一种阴冷而危险的气息。
“马尔福先生,”兜帽下传来一个低沉、略带沙哑的声音,听起来经过了偽装,“冒昧来访,请见谅。”
“阁下是?”卢修斯保持著警惕,蛇头手杖轻轻点地。
“名字並不重要。”兜帽客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
“我们有一些……共同的朋友,也对霍格沃茨最近发生的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抱有同样的关切。”
卢修斯眼神微动,没有接话,等待对方的下文。
兜帽客似乎低笑了一声,那笑声乾涩而冰冷:“尤其是,关於那个……坏了你好事的东方男孩。”
卢修斯的瞳孔不易察觉地收缩了一下,他压抑著怒火,低声抱怨道:
“那个泥巴种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屡次三番……必须想办法解决他!”这句话几乎是咬著牙说出来的,充满了恨意。
兜帽客沉默了片刻,似乎在观察卢修斯的反应。然后,他缓缓抬起一只手,似乎想要做一个手势。就在他抬手的那一瞬间,宽大的袖口微微下滑,隱约露出了他手腕內侧一个模糊的、仿佛烙印上去的徽记轮廓——那是一个扭曲的、如同荆棘环绕著一只眼睛的图案!
虽然只是一闪而逝,速度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但卢修斯·马尔福作为纯血家族的核心成员,对欧洲各大古老家族的纹章颇有研究。
那个图案的风格,与他所知的一些隱秘记载中,某个活跃在欧洲大陆、专注于禁忌知识和血脉研究的古老家族——德文特家族——的徽记,有著惊人的相似!
兜帽客的手很快放了下去,袖口重新遮盖了一切。他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
“有些麻烦,確实需要……及时清理。或许,我们可以谈谈合作。”
……
霍格沃茨的大礼堂被装饰一新,不是为了某个特定的学院,而是呈现出一种前所未有的融合景象。巨大的格兰芬多狮子旗和拉文克劳雄鹰旗並列悬掛在教授席后的墙壁上,金色与蓝色的彩带交织缠绕,从星空般的天板上垂落。
空气中瀰漫著美食的香气,但比食物更浓郁的,是一种混合了喜悦、释然与淡淡离別愁绪的气氛。这是学年的终宴,也是学院杯宣布的时刻。
邓布利多教授站起身,他银白色的鬚髮在烛光下闪闪发光,脸上带著温和的笑容。原本喧闹的礼堂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又是一年过去了!”
邓布利多声音洪亮,带著惯有的詼谐:
“在尽情享受这些美味佳肴之前,请务必將你们的耳朵借给我,这个老头子有几句话要说。”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四张学院长桌,尤其是在格兰芬多和拉文克劳桌上停留了片刻。
“这一年,我们共同经歷了许多。我想,我们都不会忘记,在万圣节之后,城堡里瀰漫的那份不安与恐惧。”
他的语气变得稍微严肃:
“我们也不会忘记,在面对未知的威胁时,所展现出的勇气、智慧、忠诚与……团结。”
不少学生,尤其是经歷过密室事件核心的几人,都下意识地坐直了身体。
“有几位同学,在危难面前,表现出了超越年龄的勇敢与担当。”
邓布利多的目光落在格兰芬多长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