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杖这玩意其实也是有门道的。
別看林墨玉的屁股被打的血淋淋,但实际上伤的並不重。
就他一路嚎著回家的模样,都是负责监督行刑的冒雪旺特意在其耳边小声提醒,做给旁人看的。
主要配合皇帝演戏,先把太子爷从叩宫问罪之事中摘出来。
“孟相这是打算正式对武勛动手了,这回都算计到陛下头上去了。”
啊?
林墨玉趴在软塌上,停下了数银票的动作。
这是皇帝暗中让人送来的安抚之物,专门赐予墨玉本人。
他有些疑惑的抬起头来:“不是陛下跟孟老大人联手做的局?”
大官人摇了摇头,忧心忡忡。
“他蛊惑太子从太庙偷了高皇帝神位,就是把陛下拉进来,不得不站在他这一边。”
文武之爭,有时候比帝位之爭还要恐怖。
龙椅的归属之爭最多亡党,文武之爭甚至足以亡国。
林瑾顾不上臀部的伤情,忍著痛坐在书桌前,开始给他名义上的座师內阁次辅徐鈺洲写信。
他斟酌著用词,写废了好几张纸,才写好了一封还算满意的书信。
“墨哥儿,你得替哥哥背个黑锅了……”
嗯?
“什么黑锅?”
墨玉的疑惑更盛。
“不著急,暂时还不到时候。”
林瑾喊来心腹,让其將信速速送去徐相手中。
他无奈的长嘆,给墨玉解释道:“陛下让你背下太子之过,又以敢言直諫的名义升了我的官,其实是在警告孟相。右都御史,与左都御史同级,合掌都察院。你是不是忘了左都御史是谁的人?”
这一下,林墨玉终於想通了其中的猫腻。
左都御史范征,內阁首辅孟守元的心腹大將,专门用来控制言官的。
右都御史之位空悬许久,就是孟守元为了独霸言路,刻意为之。
以前皇帝默许孟守元之举,是因为他要用內阁牵制武勛。
但今日孟守元的算计,让他有些恼怒。